我是个生活过的清清淡淡各方面都不出众的女子,唯一有些不同就是看书并且收藏书,在这方面有着近乎执拗的坚持,别人家的男朋友给女朋友买各种礼物买衣服买包包买化妆品,我告诉男朋友说只要他给我买书就好,要是没钱了就好好努力争取以后写书卖了再给我买书,结婚了一定要给我装一间大书房专门放我的书,然后他就笑我傻,说“到时候我再给你的书柜贴上老公与书概不外借”,他说这样就可以避免别人把我的书弄损或者丢了,虽然笑他瞎贫,但是我想大概也只有真正意趣相投的人才能懂对方那些看似执拗的坚持吧。我记得他买给我的第一本书是《追风筝的人》,那本书以前只看过电子书,一直印象深刻,当我真真切切拿在手里再看的时候简直爱不忍释,尤其是书中主人公阿米尔的仆人(实际上同父异母的兄弟)哈桑对他说的那句话“为你,千千万万遍。”感人至深,几乎触动灵魂,所以我特别想在这里和他分享这部作品带给我的冲击和感动。
这部小说出版于2003年,是阿富汗斯坦作家卡勒德·胡赛尼的作品,作者以主人公成长过程中经历的人和事以及心理变化为主线展开,讲述了一个少年因无知懦弱背叛了对自己无比忠诚的仆人兼玩伴而无法原谅自己,到长大成熟之后最终经朋友劝说设法救回玩伴之子并抚养,使内心得到救赎的故事。
故事的开始是主人公阿米尔的朋友也是长辈拉辛汗从巴基斯坦打来电话告诉阿米尔说想见他,并告诉他在那里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唤起了他心里那些童年时代最美好的记忆以及十二岁那年冬天之后一直藏在心里并折磨自己的罪恶。
他出生于喀布尔(阿富汗首都城市)北部最繁华的新兴城区富人家庭,那时候父亲还是喀布尔人人尊敬的巨贾,他住着被称为当地最华丽的屋宇,而哈桑是在他母亲死于难产后他父亲占有了与之从小一起长大的仆人阿里之妻生下的孩子,哈桑的母亲在哈桑七天大的时候跟江湖艺人跑了,阿米尔的父亲便找来喂养阿米尔的乳母喂养哈桑,当然那时候的阿米尔并不知道这些,只知道哈桑是他的仆人,住在他家花园南边枇杷树下的破泥屋里,小时候他喜欢爬上家里车道边的白杨树上玩儿,有时会怂恿哈桑用弹弓将胡桃射向邻居家独眼的德国牧羊犬,阿里总是告诉他们喝过同一个人乳汁长大的人就是兄弟,那时候他们在同一个地方迈出第一步,在同一个地方学会说第一句话,他第一次说话时念的是爸爸,而哈桑会说话时念的第一个名字是阿米尔,从此他便成为哈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所以尽管哈桑从无恶作剧的想法,但如果他要求,哈桑便听从,往往恶作剧被发现了总是哈桑代他受过。他被邻家孩子欺负时也是哈桑挺身而出保护他。他还记得1973年那次政变,他们只听到枪声,第二天通过喀布尔的电台知道君主立宪制已成为历史,哈桑并不知道什么是政变,什么是君主立宪,什么是共和,只以为共和就是要自己和父亲走,直到他告诉哈桑不会被送走,才又高兴起来,约到常去的小山丘爬树,他想那时大概哈桑心里觉得只要不让他离开他的阿米尔少爷,他才不管什么君主立宪跟共和。就在他们穿过住宅区走到通往山丘那片荒芜的空地时被当地臭名昭著的的小恶霸阿塞夫(父亲的朋友马赫穆德之子)以及他的同伴瓦里和卡莫拦住去路,对于他们的辱骂他吓的不敢说话,这时哈桑从他身后走到旁边拿出弹弓威胁阿塞夫,他看见哈桑脸色苍白分明是害怕的,但脸上却有着保护他的坚毅,最终阿塞夫放下狂言后离开,这是他们第一次与阿塞夫发生冲突。
在他心里父亲一直是个英雄,他渴望得到父亲的关注和肯定,却发现父亲总是格外疼爱哈桑而对他冷冰冰的,这让小小年纪的他产生了嫉妒之心,所以他冲哈桑发脾气,当父亲想要带他们一起出去玩儿时他就谎称哈桑有事,虽然他和哈桑一起玩儿,但他却并不觉得他们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因为他是普什图人,哈桑是哈扎拉人,而那时哈扎拉人作为被侵略者总是受人唾弃并且卑贱的,可这些不同都改变不了他们一起长大的事实,他们从蹒跚学步开始,一起度过了那么多悠长的夏日,他们会在爸爸的院子里追逐,玩闹,玩捉迷藏,玩儿警察与强盗,追逐过路的游牧部落指使哈桑拿弹弓打人家的骆驼,他放学后经常带着哈桑一起爬上山丘教哈桑念字,讲故事,碰到哈桑不懂的东西便会嘲笑哈桑无知,有时也会戏弄哈桑,而哈桑对此一无所知还对他恶意的戏弄拍手叫好。他小时候喜欢写作,父亲对此嗤之以鼻,只有父亲的朋友拉辛汗鼓励他,而哈桑是唯一认认真真听他写的故事并崇拜他的人。1974年初冬,哈桑过生日的时候,父亲请印度的库玛医生为哈桑做手术修复天生的兔唇,他还因此在心里埋怨过父亲偏心,刚拆线后哈桑的嘴唇肿胀笑起来有些扭曲,到下一个冬天时哈桑的嘴唇恢复的只剩淡淡一条印,但从那以后哈桑却不再笑了。因为就在那个冬天,一件可怕的事让他们变的都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也正是那个时候他给自己心里埋下了罪恶的种子。
那时候阿富汗有个冬日习俗就是斗风筝,比赛看谁能捡到最后被割断的那只风筝,喀布尔每年都会举行比赛,他记得有一年参加比赛他和哈桑一起追风筝时摔了一跤磕破膝盖,他们因为风筝飞走的方向发生分歧哈桑对他说“我宁愿吃泥巴也不骗你”,他就问哈桑“要是我让你吃泥巴你会吃吗?”,哈桑看着他的眼睛说“如果你要求的话,我会的,但是你会那么做吗?”当时他第一次在哈桑忠诚而纯净的眼神下有了狼狈,那年哈桑追到了那只风筝,荣耀属于他们。到了1975年冬天,也就是阿米尔十二岁那年,斗风筝比赛的规则改变,规模也空前强大,在比赛前四天那个晚上他们在一起打牌父亲无意间对阿米尔说“我觉得你能赢得今年的比赛,你觉得呢?”使他有些心不在焉,到了比赛的那天,除了比往年更热闹之外没有什么不同,放风筝的过程中阿米尔一边同其他风筝战斗一边回头观察父亲的表情,经过一上午的角逐,到下午除了他们之外空中只剩一只蓝色的风筝,当他割断最后那只风筝时,哈桑抱着他欢呼,他回头看见父亲站在屋顶上笑着终于以他为荣,哈桑跑出去帮他追风筝时,他告诉哈桑一定把风筝带回来,他看见哈桑回头把双手放在唇边说“为你,千千万万遍”,然后露出一个哈桑式微笑便迅速消失在街角。当时的他并不知道那是哈桑最后一次为他追风筝,也是他最后一次看见哈桑的笑。他满心欢喜设想着父亲看到风筝之后对他的赞扬,在他等了很久不见哈桑回来出去寻找时,脑子里总浮现出哈桑对他说的那句话“为你,千千万万遍”,当他最后经过打听终于发现哈桑时,听见不止有一个人的声音于是便悄悄走近,屏住呼吸躲在拐角处窥探,而此时在那条僻静泥泞的小巷中,他看见哈桑被阿塞夫等三人拦住,哈桑不愿交出风筝用石头打阿塞夫的额头,阿塞夫大叫着扑过去将哈桑击倒在地,此时他握紧拳头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阿里告诉他和哈桑喝着一个xiong脯的奶长大的人是兄弟;是梦境里大雪纷飞他看见鬼魂吓得大叫,然后一只熟悉的鲜血淋漓的手掌伸过来,他抓住那只手瞬间雪停了,他和哈桑站在蓝天白云下,万里晴空,满是风筝在飞舞各种颜色在午后的阳光中闪耀着光芒。他睁开眼看见阿塞夫已不再抢夺风筝,那只风筝倚在墙边,在散落着砖头旧报纸还有破铜烂铁的垃圾之间,扔着哈桑的棕色灯芯绒裤,阿塞夫跪在哈桑身后,解开自己的皮带,他的两个同伴瓦里和卡莫按着哈桑,而哈桑没有反抗也没有求饶只是稍稍转过头,他看见哈桑脸上羔羊一样逆来顺受的表情。(星辰美文网wwW.mEIWEN1314.cOm)他在经过内心挣扎之后转身离开,走时还听见阿塞夫兴奋的shenyin,后来哈桑颤颤巍巍走回来把风筝交给他的时候告诉他只是追风筝时和几个孩子发生了冲突,他故意不去看哈桑的眼睛和被鲜血染红的裤子,事情就像他所期待的那样,他把风筝拿给父亲看,父亲把他搂在怀里,他靠在父亲的xiong膛忘了自己的所作所为,那感觉真好。之后有一星期之久,阿米尔起床看见桌上烤好的面包,熨好的衣服,却没有再见过哈桑,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见了面也不怎么说话,1975年冬天剩下的那些日子在他记忆里非常模糊,只记得父亲在家的时候他就很开心,哈桑再也没有笑过,却尽一切努力讨好他想要恢复他们两人的关系,这无疑让他更加羞愧,他总是躲着哈桑,直到1976年的初夏,一个让人昏昏欲睡的午后,他带哈桑去他们以前常去的山丘,挑衅哈桑,用石榴攻击哈桑,他希望哈桑还手,他以为那样他们也许就可以像从前一样,但哈桑纹丝不动始终只是哭着任由他攻击,他不知道他击中了哈桑多少次,只见炸开的石榴汁浸了哈桑满身,直到他累倒在地,哈桑拿起一个石榴在额头磨碎,浑身血红朝他走来,哽咽着说“那么,你觉得好受些了吗?”然后转身下了山丘,他看着哈桑离去的背影终于跪倒在地,任由泪水决堤,后来他总是在梦里看见哈桑那被扔在碎砖块上的灯芯绒裤。1976年夏天阿米尔的生日宴会上,阿塞夫以及瓦里和卡莫来访,在短暂的寒暄后他躲开人群将阿塞夫送他的生日礼物——一本希特勒自传扔掉,烟花炸开的那瞬间他回头看见哈桑弯着腰服侍阿塞夫和瓦里喝酒,他不知道那刻哈桑在想什么,只知道于他自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那天晚上父亲的朋友拉辛汗送给他一个笔记本鼓励他写作,第二天阿里交给他一本他从前经常读给哈桑听的书,告诉他那是哈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让他差点哽咽,他终于下定决心他们两个必须有一个人离开,于是第二天趁哈桑不在,他偷偷把一只手表——爸爸送他的生日礼物和一把阿富汗尼钞票塞在哈桑的被褥下,然后敲开爸爸的门说了一个谎,当父亲问起哈桑时,哈桑只说了一个字“是”,哈桑承认了偷窃,他shenti紧缩,就像当场被人扇了一个耳光,父亲说原谅了哈桑,但是阿里不顾父亲阻拦要带哈桑离开这个家,当时阿里看他的眼神使他明白原来哈桑知道他看见了那天小巷里发生的事情,阿里也知道,哈桑明知他的背叛却还是在此时保护了他,这让他更加难受。阿里和哈桑走的那天,下着大雨,他看见父亲浑身湿透走向驾驶座,而哈桑瘫在后座上,车转过他们曾无数次玩弹珠的那个街角,此时他才知道他毁了父亲和阿里40年的感情、给哈桑造成了永远无法挽回的伤害。也明白他熟悉的生活从此将一去不返。但他平静生活的正式终结是在1978年,政变再次发生,紧接着1979年俄国的坦克就开进了他曾无数次玩耍的街道,战争开始,1981年,父亲将房子托付给拉辛汗帮忙照管之后带着他连夜离开喀布尔,逃往巴基斯坦的白沙瓦,逃亡途中他们待过到处都是老鼠出没的地下室,最后待在油罐车里被运往目的地,他恶心到想吐,父亲告诉他“想些美好的事”,于是他脑子里浮现的满是他和哈桑坐在浅草地上,他拉着线,卷轴在哈桑长满老茧的手上,风筝在空中飞舞……。之后在巴基斯坦待了几个月,又辗转到了美国加利福尼亚的弗里蒙特,父亲在那里一个加油站工作,周末会带着他倒些旧货在一条聚集着阿富汗人的跳蚤市场摆摊,1983年夏天他20岁,高中毕业不顾父亲反对打算主修英文创作,1984年有一次在随父亲摆摊时认识了同是来自喀布尔的塔赫里将军,并喜欢上将军名声不好的女儿索拉雅,后来父亲被查出患有肺癌,却拒绝接受治疗,眼看着父亲越来越衰弱,他请求父亲替他去塔赫里将军家求亲,塔赫里夫妇同意他娶索拉雅为妻,在他们成婚后一个月,父亲在睡梦中离世,他的岳父岳母都很疼他,后来他的小说陆续出版,可以说功成名就,直到2001年,接到拉辛汗从巴基斯坦打来的电话,也就是小说一开始提到的那个电话,在他们离开喀布尔20年之后再次唤起了他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那天晚上他在睡梦中又看见哈桑回过头对他说“为你,千千万万遍”。一周之后他动身去巴基斯坦见拉辛汗,从拉辛汗那里得知拉辛汗离开喀布尔后他父亲的房子就被塔利班(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运动组织,成员大多是当时阿富汗难民营伊斯兰学校的学生,故又称伊斯兰学生军)霸占,而哈桑夫妻两被抓住打死了,拉辛汗交给他一封哈桑写给他的信,里面有一张哈桑和儿子索拉博的照片,他在信中看到哈桑对他深深的爱和尊敬,在接下来的交谈中拉辛汗告诉他,哈桑已经学会认字了,这封信是半年前写给他的,这些年哈桑一直在喀布尔帮忙打理他的家等他有朝一日归去,在得知他父亲死讯的时候难过痛哭。拉辛汗请他去阿富汗带回哈桑的儿子索拉博交给巴基斯坦一对善良的夫妇抚养,他不明白为什么是他去,考虑到自己的家庭他不愿前往,这时拉辛汗告诉他,哈桑是他父亲的私生子,他才明白原来他和父亲是同样的人,父亲同阿里之妻生下孩子,盗窃了属于阿里的尊严和名誉,而他盗窃了属于哈桑的身份,他才明白拉辛汗之所以找他是因为拉辛汗什么都知道,包括阿塞夫,风筝……还有他的背叛。为了获得内心的安宁,为了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决定要赎罪,不仅是自己的罪孽,还有父亲的,就像拉辛汗说的那里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于是第二天他动身去了阿富汗,在几经周折后抵达喀布尔的恤孤院,恤孤院负责人告诉他一个月前索拉博被塔利班带走,等他找到索拉博并要求带走时发现带走索拉博的人是阿塞夫,他答应阿塞夫通过决斗了却当年的恩怨,之后被阿塞夫打伤疼痛难忍,但却为自己没有选择退缩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最后索拉博用弹弓打伤阿塞夫的眼睛,扶他离开,随后他晕倒,被恤孤院负责人送到白沙瓦的医院救治,醒来才知道自己肋骨断裂伤到脏器,差点丧命,等shenti恢复到差不多能走动时,他给妻子索拉雅打电话说了这些年一直藏在心里的秘密,并告诉妻子想要带索拉博回家抚养,获得妻子的理解和支持,还要他一定带回索拉博,他在巴基斯坦找律师咨询,多方了解后才知道在当前的政治形势下要领养索拉博几乎没有可能,只能让索拉博先待在当地恤孤院再慢慢想办法,他把这些告知索拉博时,索拉博因为之前被阿塞夫xing虐待产生的心理阴影加之觉得自己将被抛弃,哭求无果于是绝望自杀,当他把索拉博送到医院抢救过来后,索拉博眼神空洞,从此沉默,表示不再相信任何人,他通过妻子帮忙将索拉博带回美国长达四年时间,索拉博都不再说话,直到四年后的新年时他们参加阿富汗人聚会,在广场看见有卖风筝的,他买来风筝请索拉博一起放,索拉博站在他旁边拿过线轴,就像小时候他和哈桑那样,他们干掉了一只绿色的风筝,他看见索拉博露出一丝浅浅的笑,这让他看到了希望,他问索拉博想不想让他去把那只风筝追回来,索拉博点头,他听见自己说“为你,千千万万遍”,然后不顾旁人的眼光向一群孩子中奔去。
故事到这里结束了,当阿米尔看见索拉博沉默四年之后第一次露出笑容,尽管几乎浅的看不到,当他对索拉博说出那句“为你,千千万万遍”然后在一群孩子中奔跑追风筝时我想他是真的找到了那条再次成为好人的路获得解脱。
我们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或多或少都会犯错误,而错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我们在睡梦中惊醒时良心上所遭受的谴责和折磨,佛语有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所以但愿我们每个人都能像哈桑那样成为一个好人,或者像阿米尔那样再次走上成为好人的路,要坚信善良和勇敢永远都是值得我们去努力成就的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