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来的总归是该高兴的。但不知为何,站在窗前,一种莫名的伤感向我袭来。
为何呢?原来是想起了一个人,一首诗。
抬头望天空,我仿佛看见了,看见一女子,弱柳扶风般的朝落花走去,衣袂飘飘,看你肩上仿佛有一把小锄头,你停住了,小心翼翼的将那落花拢起,埋入土中,我听见了,听见你在低吟:
“怪奴底事倍伤神?
半为怜春半恼春。”
我知道了。你是黛玉,只是我不懂,春日是个好时节,为何你偏要“恼春”?你这“恼”来的奇怪?
你不嗔怪我问的鲁莽,与我解释道:
“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未闻。”
你问我这样可该恼?我心悦诚服。
黛玉,你可知道?我不是不懂你,为着你的一首《葬花吟》我流了多少眼泪,我是心疼你啊!下雨了与你一起吟几句: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你看,雨下的紧了,赶快回去吧。
你和我点头作别,我想伸手为你拭去泪痕,却见你早已朝着百花深处走去……
也罢,也罢。
冷风吹来,我忽然清醒,原来我还站在窗前,学生已经放学,看着那一片“青春”穿行在雨中,不觉的想起了一首诗: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你我素不相识,可我却读到了你的一生,也仿佛看到我自己的一生。
今日之我,当属壮年,未曾漂泊,生活尚属安稳,双亲未老,下无幼小,本该恣意潇洒,怎奈心中时时伤感。曾经百思不得其解,今日雨中顿悟,
原来:身未漂泊,心却不安,远方在召唤着灵魂。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