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挪脚步，生怕惊扰了战士们香甜的梦。在给最后一名“不安分”的战士掖好被子后，他紧皱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看着墙角那张空空的床位，他决定去看看岗哨的情况。
掩上房门，他大步流星地奔向门岗。
“站住，口令！”短暂的欢喜过后，他才意识到来得匆忙没问口令。脚步放缓，他踟蹰不前。“口令！”枪栓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他犹豫了下，“我是政委！”嘴里生硬地蹦出几个字，有些结结巴巴。
“砰”，树梢的霜簌簌坠地，一只蛰伏的乌鸦从睡梦中惊醒，发着刺耳的叫声，飞逃而去。“口令！”哨兵激动地吼道。
枪声击退了政委的犹豫，他转身回到机关楼，拨通了值班室的电话……
几分钟后，略显蹒跚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口令”，卫兵恢复了平静。“军，回令”，政委的声音浑厚有力。“魂”，卫兵几步跑上前，敬礼。“政委同志，战士马承志正在执勤，请指示。”政委没有言语，上步去拍卫兵身上的雪。卫兵的身形晃了晃，想要回避，最终还是定住了。看着卫兵坚毅的表情，政委满意地点点头，当他的眼光扫到那双在寒风中冻的通红的手时，他的眉挤成一个疙瘩。他脱掉自己的手套，命令卫兵戴上，这才舒展了眉头，笑着离开了。
“孩他娘，你儿子都敢吓他老子咯。”政委对难产死去的妻子念叨。他的眼角有一粒晶莹泛光，不知道是融雪还是泪。
夜沉淀了躁动，雪也懂事地开始弥漫，细心遮掩这短瞬的感动……
最痛， 莫过于微笑着让眼泪不要落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