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中学时,我来到县城,住在学校,一周回家一次。当时家里很困难,我开销又多,父母往往被迫东扔西凑,为了供我上学,外婆把她仅有的收入——卖鸡蛋的钱几乎全给了我。每次我回家,外婆总要硕塞给我好几块钱。而她老人家却不管春夏秋冬总是一身粗布黑衣,顿顿粗茶谈饭。
进入大学以后,回家的次数更少了,日益年迈的外婆天天含叨着远方的我,一到放假就我早点回去。一见到我,她总是高高兴兴地捐开木柜盖,取出专门给我留的好吃好喝,堆了一大桌。有的东西放得太久,已经发霉变味了。我离家返校时,她又一大早提着煮好的鸡蛋来为我送行。每当这时,看着外婆的一头白发、满脸皱纹,我不禁百感交集,热泪盈眶。
大学毕业后,工作了,手头稍宽松,并未能象原来没想的那样按月结外婆寄些钱回去。可以能想到,还没花上我的钱,外婆这么快就走了。
工作了两年之后,我又赴北京求学。外婆知道后,十分高兴。我离家去京的时候,她一直送到村外,没想到,这一别竞成了我与外婆的永诀。我不仅未能带外婆来她向往已久的北京城看看,甚至连她老人家在临终前想见我一面的愿望也未能满足。
暑假回家后,母亲陪我来到外婆的坟前,我双膝脆地,点燃厚厚一叠纸钱,想到我那慈样和蔼的外婆就长眠在这片黄土之下,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外婆永远地走了,可我却未曾报答她的恩爱和养育之情。
我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