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旧居的地下室,住着她与她的家人。在她不宽裕的家境中,很不幸,她患上了重病。脑部积水压迫了神经,眼部失明。这样的她,虽说已经五周岁了,看上去却只有两三岁的模样。
我早已记不清她的名字,但眼前似乎总能浮现出她肿大而又光秃秃的脑袋,还有她天真快乐的笑容。
也许是她的经历太让我心疼,更觉爱怜,我主动与她熟络起来,成为了她唯一的好朋友。为了让她感知到我的存在,回家后我总轻唤她,而我的声音响起的短短一两秒,似乎成了她每天最快乐的时光。话音未落,便能听到她甜甜道:“姐姐!”
但我不在时,她的生命里就只有黑暗与寂寞。我很难想象,正需关怀的孩子,怎样习惯了独品寂寞。她从不哭闹,印象里,她永远是笑着的,她的脸上,早已失去了健康的颜色,却总有一抹淡淡的笑容。苍白的小嘴微微上扬,瘦削的小脸儿就能稍显圆润。
记得我曾问她,什么都看不到,会不会很害怕?她用糯糯的声音回答:“我觉得每天都很开心,所以就感觉不到黑啦!”随后,又“咯咯咯”地笑个没完。
此时,我觉得她不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孩,她小小的shenti里,是一个用乐观坚强面对磨难的,最最纯洁可敬的灵魂。在她的世界里,其实没有黑暗。她羸弱的身躯微微发凉,却仍旧在通向远方的路上,无所畏惧地跑呀,跳呀。她是独行者,是最勇敢的独行者。
可最终她还是走了。只可惜,她的乐观与坚强,不足以打败病魔。
她让我泪如雨下。但我知道,一束明艳至极的阳光,总能穿透厚重的云翳。
人虽已去,我仍最欣赏她,那个我叫不上姓名的小姑娘,她面对磨难时的乐观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