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似乎是绝对的领导者,领导着每个人的前进的道路,但这条路对每个人来说却是各不相同的,有的人的路上满是荆棘坎坷,而有的人的道路却是平顺到可以一眼望到终点。其实,相较于比较每个人生的不同之处,我更倾向探查命运的闹剧,它像操纵着木偶的那根透明的线,说不上为什么是什么,却要被束缚着。
我曾经在上学的路上看到过一个收废品的老爷爷,我不认识他,却总能在放学的小路上碰见,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他从一户人家里背出一台大的电视机,那个电视机是已经淘汰了的产品,丑陋而笨重,那个老爷爷的车子停在路口,他不得不将电视机背着走一段路,老爷爷背着沉重电视机的身影显得格外吃力,背上的沉重让他原本佝偻的腰更加佝偻,而他这么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几分钟之前跟电视机的主人讨价还价最后拿到的几张人民币。我跟这位老人素不相识,更不知道他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生活困境,需要在风烛残年之时仍然为生计所困苦,也许是自己年轻的时候肆意挥霍导致穷困潦倒,也有可能是子女不孝放任父母不尽赡养之责,抑或是家中亲人突遭重疾缠身百般无奈,总之,生活的困苦远远没有结束。
我想说命运的傲慢,在于它本身给予每个个体不同的体验,苦难、幸福、高兴、抑郁、平淡、刺激等等,它是每个人每个生灵的起点,也可能是终点。每次看到流浪的猫狗,总会感到惋惜,它们每次在垃圾堆里翻找着食物,如果有人来了,便会垂着尾巴迅速逃开,让人心生怜意,这是生命,而此时躺在主人的怀里备受宠爱的也是生命。但现在很多人的眼睛似乎无法看到贫穷、落后、疾病,或者肮脏,眼睛里只盛满了辉煌和绚丽。
《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开篇有这么一句话——“每当你想批评别人的时候,”他对我说,“要记住,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拥有的那些优势。”命运之手已然将人类与人类相区别,让一部分人生来幸福,让另一部分人活在痛苦中,那为什么人类之间还无法做到相互体谅,还要相互攻讦呢?
关于香港暴乱的舆论已经持续很长时间,每一次的话题都让人心碎。一百年前的青年出生富贵之家书香门第,却为着民族独立和贫苦农民翻身做努力,而一百年后的青年,同样出生在温柔富贵乡,却早已忘却身负的民族使命,被资本家、政客以及不怀好意的舆论者耍得团团转,这是现代青年的悲哀。然而让人悲哀的不只这一例,因为有太多的青年过分地崇洋媚外,有太多的青年固步自封,有太多的青年咄咄逼人。所以鲁迅先生才会在很多年前写下,“所以我时常害怕,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无论何时,青年都是一个国家的希望,是未来的路,都不应成为政客的棋子,青年人学习了自由民主,就应该致力于让所有人生活在自由民主的环境下,而不是仅仅让自己在混乱中分得所谓叫“自由民主”的一杯羹,然后冷眼看其他人苟延残喘。是青年,就应该理性地面对形形色色的舆论,看破政治家的障眼法,看清社会的局势,而不是沦落为暴力的执行者,然后白白在政客的政治洗牌中被牺牲掉。
不仅仅是香港,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流淌着不安分的因子,战争的暗流在沉寂多年后仍隐隐涌动。历史是一个不断重复的循环,每个人都知道以史为鉴,但每个政客都必须实现自己的野心,所谓的民主、自由、和谐都随时可能成为空头支票。
这就是命运的傲慢,每个人在历史的洪流中都微不足道,每个人都为着自己的生活所困,每个人还要拿出精力与命运抗争,但历史的脚步却并不曾停歇,叫做命运的双手也并没有停止玩弄每个人的人生。我们所能做的,是放下人类给自己赋予阶级的成见,抛弃披戴黄金枷锁的愚昧,看破制造舆论者的谎言,转而对世界对他人对未知抱以最大的善意。就像鲁迅先生对中国青年所说,向上走,不必理会冷笑和暗箭,做黑暗中的萤火,照亮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