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〇〇生活的记忆完全没有,只是在陪母亲上街遇到一些老熟人时,母亲便对我说,这是当年薛〇〇的邻居,这是谁谁谁,这个人当年还抱过你之类的言语,我也只是礼貌的答应着,回答着这些老人的问话,但却记忆全无,一片茫然。
刚到岱岳的时候,我们租住在顺城巷,那是一个大杂院,住着大概有十多户人家,有老住户,而大多数是租客。大院非常拥挤,也非常嘈杂,鸡叫声,狗吠声,女人骂孩子的声音,孩子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很是热闹。邻居们虽然都很贫穷,但大家都很善良热情。邻里之间互帮互助,有什么好吃的大家都懂得分享,大人忙了不用说别人就会帮着照顾孩子们,那时,人们物质上是匮乏的,但精神上是充实的。
五岁时,我们又搬家了,搬到了南大道农机公司家属院。由于年龄太小,具体搬家的细节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是一个黑黑的凌晨,父亲用一辆平板车把为数不多的杂物装上,让弟弟坐在车上,(那时谁家也没有像样的家具)妈妈一手帮着推车,还得腾出一只手领着我,从中商街一直走到南大道。由于天太黑,街上人很少,我有点害怕,紧紧攥着妈妈的手。而母亲好像很兴奋的样子,这让我感到奇怪,后来我问过母亲,母亲回忆说,这是由于有了自己的家了,不用再租房子住了,所以才很高兴。
农机家属院是我从幼儿一直住到结婚的地方,那里有我从少年到chengren所有的经历与回忆。我记得最初我们住的是一间房子,两家一个院子,而院子并没有大门。然而,也没听说谁家丢过什么东西。孩子们在一起玩耍,到谁家都是直接进院。大人们相处也很友好,偶尔之间有些冲突,街坊四邻都会过来调解。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闹的太过分回让人笑话。现在虽然物质极大丰富了,但人与人之间的心理距离远了,隔着猫眼,怀着猜疑,邻里之间不再像过去那样融洽和谐了,甚至有的人住了多年都互相不认识。让人唏嘘不已。
小时候,我shenti很单薄,常常生病,弟弟比我小几岁,shenti素质更差,母亲常说,我们弟兄两个,要病一起病,父母亲都年轻,没有照顾小孩的经验,身边没有老人帮着照料,遇到孩子生病常常是手足无措。
记得在顺城巷时,有一次半夜我们生病了,母亲只是急的哭,父亲虽然也很焦灼,但为了怕母亲担心,不断地在安慰她。自己也不管夜有多黑,天气有多恶劣,便骑着自行车出外找大夫配药,回来的路上,由于走的太急,被巷子里的狗追着咬了一口,但父亲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忙着把药拿了回来给我们服下,母亲看到这个样子,心疼的直掉眼泪。
大院孩子们多,常常在一起玩,那时候每家的孩子们都多,大人照看不过来,就让大一点的照顾小一点的。小孩子们经常是东家跑西家串。有一年我记得是过春节,邻居们在我家炕上打扑克,我们孩子们在地上玩耍,结果弟弟被邻居一个淘气的孩子拿炉子盖烫着了脖子,父亲吓坏了,扔下扑克,赤脚下地,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就抱着弟弟往外冲。(星辰美文网www.meiwen1314.com)母亲常常说,你父亲非常疼爱你们两个,他最重感情了,对你们在乎的不得了。你们一生病,你父亲就心急的不行,饭都吃不下。每每听母亲讲起这些往事,都觉得很温馨。
时光无情,转眼间四十多年过去了,父母都已年迈,但父母对我们的爱却随着岁月愈来愈浓。我常常想,是父母给了我们生命,给了我们快乐的童年和踏实的人生,而我们小时候不懂事,常常惹父母生气,现在长大了,为人父亲,才懂得了父母的不易,懂得了父母对子女们的爱的无私,对子女感情的深邃而炽烈。“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让他们变老了,我愿用所有一切换你岁月长留。”听着筷子兄弟的歌曲,我不禁泪眼婆娑。
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自己老了,回家还能喊爸妈;孩子大了,家里还有人叫自己俺娃。父母就算再年迈,也在为我们操心,而我们能拿什么奉献给他们呢?唯愿他们晚年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