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最熟悉的陌生人
作者:王隆宇
记得那是小学五年级的一个暑假,妈妈给我报了一个辅导班,但是爸爸妈妈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时间接送我,他们又怕我来回辅导班的路上有危险,就准许我每天坐三轮车上下辅导班。就这样,我结识了一个朋友,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朋友。
那天辅导班刚放学,在炎炎的烈日下,我急切地寻找着三轮车,想着能快点躲躲这灼人的热气,快点回家享受空调房的温度。这时,远处忽现一个蓝色的小点,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样子。只见小点隔着地面的热浪,摇晃着,向我靠近。看清了,是我正在寻找的三轮车。我一挥手,他便迅速骑到我的身边停下。我跳上车去,迫不及待地报上家里的地址,招呼他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他黑瘦的身材,精干的体魄,显出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他身手矫健,极快地蹬着三轮车的踏板。不一会儿,汗水便湿透了他的衬衣,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手臂滑落下来,直到像雨水一样落到地上,蒸发在炙热的地面。一路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轻松的话题没一会儿就驱散了先前闷热天气给我们带来的烦躁。
我不经意地便提到真希望每次下课都能有人来接送,未料到,这个陌生人竟爽快地答应了。
自那以后,每天上学放学,总能看见他骑在三轮车上,静静地等待着我,朝我友好地笑着。阳光下,他的笑容总是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每次坐上三轮车,他便会询问我的成绩,我总会自然而然地告诉他。就像他是我的父亲一样。他也总是开心地笑着,听着我的絮絮叨叨,仿佛我真的是他的儿子。
有一次,天上乌云密布,望不见一丝阳光,眼看就要下大雨的样子。我坐在教室里,担心地望着窗外心想:倘若下大雨,他还会来接我吗?如果不来,我该怎么回家呢……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此时已经是大雨倾盆了,天地间除了雨,还是雨。我迫不及待地跑下楼去——可是楼下空荡荡的,没有一辆三轮车,路上连一个行人都不曾见。同学们陆续由自己的爸爸妈妈接走,而我却只能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连把遮雨的伞都没有。我不知该怎么回家,那一刻,我的心情落入了低谷……
风呼呼地吹着,路边的树木沙沙地作响,仿佛在嘲笑我的弱小;雨哗哗地下着,马路上满是积水,仿佛有意跟我过不去。
正当我失落时,抬起头,隔着层层雨帘,我望见了一辆蓝色的三轮车――是他来了!大雨中,他依旧飞快地蹬着踏板,向我驶来。因为雨实在太大,他的身上已经湿透了。车在我身边停下,他笑着问我等多久了。我行将落下的泪水,被大雨很好地掩护了过去。我轻轻摇头,微笑地回答道:“没呢,才刚下课呢!”
如今,身在异地求学,再也无法感受这份陌生人的关爱了。然而,那份关爱,却让我永生难忘……
篇二:熟悉的陌生人
作者:李彦霓
消瘦的风在冬日肆虐,漫步时偶然看见一位推着小车的老人,“卖粽子咯!”响亮的吆喝声响起,闻着淡淡粽香,透过氤氲的白烟,心中猛地一紧,仿佛看到了祖祖的笑颜。
似乎小时候的端午总是在粽香中开启,阳光一窝一窝地涌进老屋。祖祖则忙着泡米,洗叶,她的粽子,简单至极,却又别有一番风味。祖祖与我,并无血缘,顶多算是一个看我长大的慈祥老邻居而已,但每个端午或中秋她都会邀我们共同度过。她身材微胖,短发利落,脸上总挂着笑容,一身粗布衣裳,有着灵巧的手,包粽子,穿针,补衣,几乎无所不能。
当风穿过竹林,挤进老屋时,祖祖便开始包粽子了,她先将大米、红豆和花椒等佐料放入盘中,挽起袖管,用手一圈一圈的划圆,混匀,近乎完美的弧度里是逐渐生长的清香。之后她便拿起两片干净的粽叶,上下交叠好后轻轻一弯,一个小巧的圆锥便成型了。接着便将米粒等馅料倒入其中,用手抹平,盖上粽叶,用牙咬住线头一端,另一端一圈一圈缠绕在粽子上,手上下翻飞,交舞着变,末了,还不忘打上一个小巧的结。整个过程在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手上干净利落,行云流水。
彼时,我定会在旁边兴致勃勃地学包粽子,可是总包不好,包一个散一个,气得我直哼哼。“好啦,小捣蛋鬼,一边去玩。”祖祖笑着在我头上轻叩了两下,“等你再长大一点,祖祖就教你,记得回来学哈,现在你只需等着吃粽子咯。”闻言,我忙开心地点头应道,“好!”
风穿堂而过,回忆随着衣襟猎猎作响。
“小姑娘,怎么,要买粽子吗?”老妇人的话语又将我拉回,“唔,拿一个吧。”“好嘞,你要什么粽子,我这儿有豆沙粽、火腿粽、蛋黄粽、八宝粽……”“没,就一个最普通的吧。”我在心中苦涩一笑,那么多粽子,可没有一个是我真正想要的。
手里握着粽子,热雾侵袭而上,模糊了眼眶。记得从前吃粽子前,祖祖总会先吹一吹,怕我烫着,等切成一块块后,还会和我讲讲那些旧事或是历史传说,“话说,从前有一个叫屈原的人,他十分热爱自己的国家,但国君并不信任他……”祖祖坐在藤椅上,微笑着看着狼吞虎咽的我,“慢点,别噎着。”“嗯嗯。”我还含糊着答道。
颇为惭愧的是,自老屋搬迁到现在,我就再没回去过,若不是今日闻粽香,我恐怕也不会忆起那位我不知她姓名的熟悉的陌生人,深藏于心的回忆,也该拿出来晾晒了。
竹林轻语,竹影婆娑,粽香如稠,远山含黛,青郁连环,藤椅喑哑。那位熟悉的陌生人,那位和蔼的祖祖,她带着时光的温暖,伴着袅袅粽香,就住在心房里,从未离去。
篇三:熟悉的陌生人
作者:张洁
在细长的秋风中,我怀念一份温暖,怀念起一个卖豆花的小贩和他那豆花的淡淡清香……
“卖豆花咯!又白又嫩的豆花哦!快来买啊!”买豆花的小贩,佝偻着背,慢悠慢悠地骑着三轮车,扯着嗓子大声叫卖着。每到夏末秋初,故乡家门前的长巷里就会出现。他的身影在淡淡的豆花香味混着浓烈的桂花味飘洒到清冷的秋风中,引得每家每户的小孩都拉着大人跑向那辆小小的三轮车。
我拉着妈妈的衣袖挤入人群中,盯着那白嫩光滑的豆花细细欣赏了一番:刚刚做好的豆花洁白似雪,周边泛着淡青色的汤汁,冒着丝缕甜香的白烟,诱得人直流口水。
“小丫头,想吃吗?去拿个碗来,叔叔给你舀。”小贩低下头,笑着问我。我点点头,冲回家中拿了个最大的碗,妈妈看到直笑我馋猫,让我换个小的。
秋风一吹,满树桂花金黄的泪。我嗅到空气中有豆花的清香,便匆忙跑出门,果不其然,卖豆花的小贩又来了,大家伙儿蜂拥而上,我挤在角落看着他们捧着热气腾腾的豆花儿心满意足地吃着,我却不敢开口再买一份。
“小丫头,你怎么站在那里,不想吃豆花吗?”小贩看到我,伸出手将我拉过去,他半蹲下歪着头问我。
“因为我没钱,我妈妈回去了,我买不了……”我回答着他的问题,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诱人的豆花,小贩站直身,用手拍拍我的头,然后拿起勺子将豆花舀进一个干净的纸碗中,他小心翼翼地将盛满了豆花儿的纸碗递给我,微笑着说道:“小丫头,你也来我这儿买了那么多次了,这一碗就当我送你的吧,端稳了,慢慢吃。”
我双手捧着那碗豆花,细细看着:洁白的豆花像丝绸般滑嫩,点缀着点点棕黄色的蜜桂,香气四溢,深吸一口气,胸腔中充满了豆花的清香、清甜。秋风寒冷,吹拂过我的脸庞,我却只感受到手中的温暖与内心的感动。
我一直等待,在某个秋日中能够再听到他的吆喝声,能够再看到他的身影,佝偻而瘦小。可是我再也没有看到他了,再也没有机会将那那碗豆花的钱还给他。
时隔多年,我也记不清他的容貌和声音,再看到也定像个陌生人,但那碗豆花依旧在我心中热气腾腾……
秋风再来,桂花满树金黄的泪。我嗅到浓烈桂花香中淡淡的豆花香味……
篇四:熟悉的陌生人
作者:代欣蓝
这是一个盛夏,一窝窝的阳光穿过云层射入我的心中,不自觉勾起微笑。一切仅因为我又见到了那一位熟悉又陌生的他。
他是我们这栋教学楼搬水的老人,我每天从饮水机中倒的水,是他!一层层楼搬上来的。他是如此的瘦小,黑发中大约隐隐夹杂着些许的白发,脸上不知是太劳累还是年纪过大已布满了皱纹。每次看到他,心中不自觉想去亲近这位老先生。
“叮——”上课了,我还在一楼,我摆动着双手向上冲。大概到了三楼了罢,我发现有着水桶。当我再往上看,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没有像之前一样奔跑,就默默地跟在他后面。他将棍子架在双肩上,一边吊着一桶水,他弯着身子,双手紧握住吊桶的绳子,手臂上的青筋也慢慢凸显出来,汗水沿着手臂滑落,背心也因汗水浸透。在拐角处,我看到了老先生的正面,他仅仅皱着眉头,埋着头,一步步向上走。尽管挑水比抬水方便了许多,但在上楼过程,仍有时候是颤颤巍巍。
一层楼是多么漫长,我注视着他的背影,他又向三楼缓缓走去,一只手撑着他的腰,一步一步。我看到他下去了,趴着楼梯口再三地望了望,确定他不在了,赶快提起一个水桶。我第一次提水,这么重啊!走两三步就累的不行,我集中力气双手提着一阶一阶向上走,只感受到双腿似乎麻木了,用不上劲。不知是微风,鸟儿也被我感动了似的,微风向我的脸颊徐徐拂来,鸟儿哼起了歌,他们都在为我鼓掌。我继续向上走着,我真的无法想象两桶水的重量!
刚到拐角处,老先生看到了我,我一下zi愣了。“哎呀!女娃儿,那个重!不要提不要提!快去上课了!”我不知道他说了多少遍不要提,但语气中流露出满满着急。我只是笑着说,用手擦了一把汗,“不累!不累!”就在这时那瘦小的脸颊也露出着微笑。一窝窝的阳光穿进我的心中,是多么的暖洋洋!我向他挥了挥手就往上跑去。可心里仍然还有着害怕,身上如同蚂蚁爬着一样“啊!迟到了,怎么办!?”我低着头打着报告,借口说自己上厕所了。
当我第二次见到时,他是拿着空水桶下楼的。我瞬间呆住了!一共十个水桶!指姆与指姆之间夹着一个,从先生的脸上我看到了一丝轻松,那时就松了一口气。他似乎知道是我,看到了我就送给我一个大大的微笑,也许是来表达谢意的罢。可能自己也太调皮了,三楼,那相遇的地方。我帮他抱了一个空水桶到了一楼。每当看到他的微笑,心中总是充满了无限暖意。
一窝窝阳光再次射进我的心中,柳枝在风中跳舞。那位熟悉又陌生的老先生教会了我微笑及互助!
篇五:最熟悉的陌生人
作者:纳顺新
每一次沧桑巨变,常常会让人有些感伤。
不再看到骑着“绿车”的邮差走家串户,信封、邮票似乎成了遥远的“神话”;而手机,似乎已经成为可以“搞定一切”的“神器”。这一个本能解决异地沟通、交流困难的发明,如今,却很像人们之间情感的一堵墙。难怪乎,太多人叹曰: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坐在你的身旁,你却在玩手机……
以前过年,一家人吃过饭,便围坐在火塘边唠家常,分享着各自的喜乐。长辈们给孩子们发“压岁钱”,说“祝福语”。之后大家到场坝上放烟花、放鞭炮;或者欣赏对面场坝上空更绚烂的烟花。
谁曾想到,如今的除夕,会是这样呢?匆匆忙忙咽完年ye饭,没有烟花,更没有什么“围炉夜话”,一句“我回房间啦”,打开手机,看自己喜欢的明星如何过年,或与QQ、微信上“特别关心”的好友“甜言蜜语”,而餐桌旁,厨房里,仍是老人家收拾“残局”的孤独的身影……
“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说尽这些年你的委屈和沧桑变化。”曾经的友情,单纯、直白、真实,几个好兄弟整天形影不离,做了许多“好事儿”,也做了许多“坏事儿”。那时,大家都不用手机,总有说不完的“当面”话,诉不完的“当面”情;而如今,没有“当面”“抱一下”啦,只有冰冷的屏幕……
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夕阳下,老爷爷推着老奶奶的轮椅漫步小路,他们的爱情,走过了岁月的年轮,经历逆境的考验,仍然“不忘初心”。而如今的年轻人,利用发达的社交网络,到处生出感情的“枝丫”。双方本应纯洁的感情,竟因一个小小的手机软件或手机短信而相互猜忌,要请私人“侦探”,打起爱情的“争夺战”或“保卫战”。
其实,手机岂有“罪”?关键在于我们如何使用它。“零距离”沟通时,绝不能使用手机,实现真正真实的“面对面”,这才是密切感情的“硬道理”。关爱家人,关心朋友,不要用手机“搞定一切”,不要让熟悉的人变成了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