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这个时候,姥姥、姥爷都少不了要回一趟儿老家,他们心底最惦记的就是那花生地。
仲秋时节,太阳正当头。庄稼地里已经有不少农人了。姥爷这片地边儿上堆上了还沾着泥土的花生,姥姥带着我把这些还染着泥土气息的花生从秧苗上清理干净。姥姥比姥爷大上几岁,身体也很强壮。田地里的活儿姥姥干起来丝毫不比姥爷费劲儿。农忙的时候,姥姥和姥爷时常忙得总在田里,田里除了花生还有其他农作物,一家的生计这里占了大半。田地里姥姥、姥爷分工合作,锄起锄落,点豆种苗,春种秋收。他们的手变得粗糙黝黑,皮肤干燥甚至开裂,汗衫湿透了一件又一件,辛勤劳作养大了家里的三个闺女。
转眼间几十年过去,他们也守了那块地几十年。每年都会有洗干净了泥土、晒干了的花生从老家寄到我家。妈妈就会拉着小板凳坐上一下午,剥下花生壳,把花生米一粒粒堆在盘子里。
剥了壳的花生米也有许多种做法,炒花生米是妈妈最常做的菜式。出锅的花生撒上盐,端上桌时还“嗤嗤”地响着。姥姥、姥爷种的花生,由他们的女儿——我的妈妈炒出来,最后聚在圆圆的餐盘中,端上餐桌,不管吃了多少次,妈妈总免不了感叹一句:
“还是那个味道。过几天接你姥姥和姥爷来咱家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