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博物馆大门,一股清凉迎面而来。各种文物在灯光的照耀下,展示自己独特的美:精湛的技术,流畅的曲线,无可挑剔的细节。一处不是很耀眼的绿光吸引了我,好奇心促使我走近它。
一个普通的绿色琉璃碗,灯光打下去,绿色花纹倒映在白色底座上。碗上刻满竹子,竹子上站了两只回头相望而又不能在一起的小麻雀。这件文物放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我突然觉得雕刻它的工匠当时一定有什么心思,或是看到竹林产生的联想,或是一个孤独者的情感表达,或是悲伤时刻的祭品……
我盯着它有十几分钟吧。人们早已走了,都去欣赏一件放在正中间的青铜鼎,只有我和对面的一只碗,在小小的角落里相视无言。碗上的灯已经很暗了,白色底座上的倒影,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在它身上,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相隔几个世纪远的另一个自己,我们像两个时空的人,被那束绿光联系起来。对面那个我——弱小、无助。当光芒四射时,引不起游人瞩目;当低声歌唱时,引不起宾客驻足欣赏;当暗淡时,也许永世尘封。
幽暗的绿光,不禁让我茅塞顿开:不管青铜器多么珍贵,总有一天会生锈。虽然琉璃碗不耀眼,但一直在散发着淡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