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拐角处,常年摆着一个鞋摊。鞋摊的主人是一位老大爷,周围的居民和过往的行人都喜欢到他那里修鞋。
老大爷,穿着一件褪了色的军棉衣,袖口已经磨毛了,隐约可见里面的棉絮。腰间系着一条已经分不清颜色的破旧围裙。这几日冷空气降临,我那棉皮鞋也惨遭断底的噩运,我拎着鞋子来到补鞋摊前。将鞋子递到补鞋大爷手中。
他缓缓接过,我不经意一瞥,发现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沟壑纵横。一双极其粗糙的龟裂的大手,像干枯的大地,每一根手指头,都好像粗的弯不过来,里外全是茧,好似老松的树皮。
他从身后搬出一条小木凳,笑着对我说:“来,坐这等会。”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副老花镜,轻轻戴上。拿着鞋子左右瞧瞧,两只浑浊的眼睛眯缝着,神情专注。
他拿出一个破工具箱,粗糙的大手在里面挑拣着,剪刀、铁锤……拿了出来,他做得很娴熟,一手把鞋按在修鞋机上,一手拿小刀,把鞋底不平的地方切开。一用力,脖子上的青筋像吹足了气一样胀了出来。切开了,又用一小瓶胶水把鞋底粘结实。再打开修鞋机,鞋子在齿轮下打磨,发出“滋滋”的响声,多余的部分削掉后,用嘴吹了吹,还用干净的布将鞋子擦干净。大功告成,一手将鞋子交给我,一手又将他人的鞋子接过,再一次陷入忙碌中。
街角的寒风贯过耳旁,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么冷的天,衣着简单,坐在街角迎着冷风工作,我不禁动容。
这些靠手艺养家糊口的人,难道不值得我们尊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