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碗热干面……”,“老板,炸个面窝……。”,“老板,冲碗蛋酒……”,此起彼伏的声音响彻大街小巷。武汉,这座九省通衢的大城市,有着与众不同的一种习俗——过早。
所谓“过早”,就是起床之后去吃早饭的意思。武汉早餐的种类繁多,用丰富多彩来形容丝毫不为过,食物口味又集南北大成,所以,江城武汉也被人们誉为“早餐之都”。我敢说在武汉过早,基本上一个月不会重复。
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教会了我一首民谣:我信了你的邪,我服了你的嘬,武汉人他过早就爱吃面窝,还有热干面,外加个欢喜坨,那不要钱的豆浆我让你岔到喝……啧啧,还有老通城的豆皮、四季美的汤包、五芳斋的汤圆,说不完啊,想想都哈喇子直流的。
武汉过早的象征就是热干面。只见老板抓一把面放进沸腾着的水里,一双长长的筷子迅速地把面条挑几下,就立刻装进碗中,随后动作娴熟地依次放入生抽、老抽、胡椒、味精、萝卜干、芝麻酱……最后洒上葱花,香味顿时扑鼻而来,还没到嘴里,口水已经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迫不及待从老板手中接过面碗,扒一口嘴一吸,再喝一口甜滋滋的蛋酒,这美味只有天上有啊!
隐蔽的小巷中,总是有那么一家不知名的小店,店门口排着很长的队伍,店门口的街道边,摆上高低不同的大小板凳,人们都坐在小板凳上,食物放在高凳子上,低着头聚精会神地享受美食,这个刚走那个就又坐下……虽然店面简陋,却谁也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
武汉是一座快节奏的城市,清早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有赶着去乘坐公交地铁的年轻人;有拉着拖车赶着去超市的爷爷奶奶们;有跟着爸爸妈妈的脚步赶着去上学的学生们,所以这样的人群都是边走边吃。说实话,这样其实不利于身体健康,但同时又体现出了武汉过早的独特氛围。
2020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特殊的疫情,使武汉按下了暂停键,街道小巷变得空无一人,封城两个多月,我再没听见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了,也没有机会听,因为我和大家一样,都坚守在家中没有出过门。好想念热干面的味道,好想念糯米包油条,米粑裹烧麦;更想念端着一碗滚烫的牛肉面时突然发现一个空位,然后冲过去一屁股坐上去的那种得意……
如今,春暖花开,武汉即将重启,我是多么期待啊!期待武汉再度沸腾,期待街头巷尾重新热闹起来!期待武汉重新敞开大门,迎四方宾客,来体验这与众不同的习俗文化——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