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记得那时的青少年宫,里面有两个很大的场地——足球场和篮球场。在足球场边有一排小红房子,原来是用来当器材室用的,里面有许多足球、篮球。仔细扒拉一下海绵垫堆,运气好还能找到白色的小垒球,好玩极了。后来姑父租下来进行了一系列改装,爷爷奶奶就在这儿安顿了下来了。
每天做完作业,我就无比兴奋,笔一扔,三步并着两步冲出房门,左手抱上足球,右手拽着奶奶来到足球场踢球。奶奶是“专职”守门员,我只管射门。每次射门我都大吼一声,抡腿抽击足球,足球那时不是太听话,很不情愿的走着“S”线,慢悠悠滚进球门。奶奶每次好似拼尽了全力,结果却往往惊人的相似——球皮都碰不到,只好无奈的发出一声惊叹:“孙狗子的球踢得真——好!”
爷爷奶奶在这儿的生活非常节俭,烧水仍用老式煤炉子和炊壶,水开后壶会发出悦耳的“呜——呜”声。每天炉子负责烧水时,奶奶就会扯着嗓子喊道:“孙狗子——”我也拉长着声音答道:“哎——”,像对山歌一样。我知道往往这时候,奶奶是要添煤了。我会迅速跑到厨房,用一双小手抱上三块蜂窝煤,“嘿哟嘿哟”送到奶奶手上,奶奶微笑着,慈爱地看我一眼说:“真——乖!”。我会高兴地用黑乎乎的小手,摸一把脸上的汗珠,很快变成“野人”。奶奶笑骂道:“连个煤炭都能玩得这么开心!”我却站在那儿傻乐着。
每逢足球赛完后,大约傍晚七八点钟时,爷爷奶奶会“孙狗子、孙狗子”叫我回屋。在他们看来,夜深寒气太厉害,小孩子容易着凉。洗澡前,爷爷奶奶还有最后的工作要做——打扫清洁,将一天产生的垃圾清理倒掉。我趁这时才能获得半小时听歌的权利。打开老旧的台式电脑,听到悦耳的“哈喽酷狗”,于是开心地点开一首“一听就抖腿的歌曲”,趁爷爷奶奶洗澡没注意,欢乐地“手舞足蹈”一番。等听到了爷爷奶奶的脚步声,我又很快变回文静的小女孩,捋顺乱掉的头发,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爷爷奶奶进来后,我便像做贼没被发现似的窃喜,哈哈大笑地看着他们,他们仍然一脸懵圈的样子,简直太可乐了。
洗澡后,趁爷爷奶奶去关大铁门时,我偷偷跑到床上,玩一把蹦床,借着棉被和床垫的弹力,让自己体会瞬间失重的感觉,那一点点的眩晕感觉真好!爷爷奶奶看见后,也少不了一顿数落。睡觉时,我在中间,爷爷睡床边,奶奶睡最里面。我一沾床就故意的“和咻和咻”打起呼噜,爷爷奶奶相视一笑,满满一褶子的幸福绽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