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9岁,“小萝卜头”牺牲那年也是9岁。一样的年纪,我们却有着不一样的童年。
“小萝卜头”跟着妈妈被捕入狱时才八个月,他在女牢中长大,一直到四五岁都没有见过关在男牢中的父亲。因为长期住阴暗、潮湿的牢房,吃发mei发臭的米饭,极度营养不良的宋振中面黄肌瘦,细细的身子上顶着一个大大的脑袋,难友们都心疼地叫他“小萝卜头”。我想到自己,妈妈每天辛苦地做出来的饭菜,我还总是嫌这不好吃,那不好吃,真是不应该。
“小萝卜头”成长条件艰苦但却很懂事。他的妈妈为了给他换一点大豆吃,就去做苦工,可每次开饭时,“小萝卜头”总是让妈妈吃。妈妈和难友们去做工后,“小萝卜头”会将大家的被子一一叠好,衣物、碗筷整理好,摆放得整整齐齐地,他还常常搜集一些破布条、破袜子留给妈妈做鞋用。从五岁起,他就学着自己缝补破衣服了。想到自己,妈妈让我吃完饭把桌子擦干净,我还总是撅着个嘴,老大的不乐意。
“小萝卜头”六岁的时候,常常望着牢房外的高墙和铁丝网发呆,他听难友们说了很多外面的世界,他多么想亲自去看看,多想尝一尝牛奶糖和巧克力的甜味,多想进学堂里去上学呀!他的父亲提出让“小萝卜头”出去上学,特务们怕暴露他们的罪行,硬是不让。经过多次斗争,他们才同意由政治犯黄显声将军教“小萝卜头”念书。“小萝卜头”的妈妈用卫生纸裁了个小本子,用剪刀将一支铅笔头削了又削,还用布头千补百纳地缝了个小书包。
带着这些“装备”,“小萝卜头”学习非常刻苦,也非常尊敬老师。通过学习,“小萝卜头”能背诵和默写30多首古诗以及难友们写下的诗篇,算术连多位数的乘法运算也能熟练掌握,甚至还学会了简单的俄语。生于和平年代、养在社会主义小康生活里的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学习呢?
监狱生活的折磨不仅没有打垮“小萝卜头”,反而使“小萝卜头”懂得了许多道理。国民党特务对共产党人的非人虐待、折磨,共产党员不屈不挠、顽强斗争的精神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子里。由于他年龄小,特务们对他的看管不是很严,他就经常帮助大人做一些秘密工作。比如在牢房之间传递信息,成为一名小小的交通员。他不仅认真地对待让他做的每件事情,而且又有随机应变、应付敌人的巧妙方法。淮海战役胜利的消息传到监狱后,就是由他从男牢传到女牢,从楼上传到楼下的。每当大人商量事情,“小萝卜头”总是坐在门口放哨,他还帮助大人了解入狱同志的情况,传递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