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清明节又来了,家家户户带着祭品拿着锄头跋山涉水的去扫墓。我小时候是很讨厌清明节的,如果要是湿润天气,还要穿上厚重的雨鞋子,戴着老是被风吹掉的草帽,背着锄头去扫墓。
诺大的一个墓,几个人清理要半个小时,就只有四五个锄头锄杂草,没锄头的人还得用手去拔草,燥热的天里穿着不透气的雨鞋是很纠结的感受,加上扫墓又累。我不明白大人们在扫墓之余,还能老生长谈似的跟我们说起墓主人的生前事情,先人在的时候,大人们还是孩子,先人是大人,说他们大人和孩子的事。我那时一直以为,墓里面住着的是一个死人。一个不会说话不会笑的人,这让我觉得扫墓更是一件百无聊赖的任务。
现在结婚生子了,带着刚会跑的孩子,背着锄头,带着祭品,拎着到处跑的孩子去扫墓,锄着草,把墓地清理干净,一边还得回神看一下孩子,还不时擦一下脸上的汗水。等清理墓地干净后,摆上祭品,点上香火,这才有空歇会儿,歇息之余,坐在墓地边上,给孩子说起我们大人和坟里边人的关系,突然有点恍惚了一下,顿了顿:那时候,我还是孩子,里面的人还是大人,他教会我许多事……也不知道孩子听没听进去,我就自顾自的说着,回忆想和大人们的事情……还有下一个墓要扫,我哄骗孩子背上锄头,把自己的草帽戴到孩子头上,说他像个男子汉。可以做大人的事情了,我不希望孩子会像我那么晚才领悟到,我也不希望,等我躺在坟里边的时候,孩子再跟他自己的孩子说起,他和坟里边人的事情,我只希望他别那么晚才体会到,清明节的含义
作者:刘亨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