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是杏花告诉爷爷,春天来了。米粒大的骨朵,膨胀、膨胀,在触不及防间绽开,粉白的、浓郁的,三个一团、五个一簇,亲亲热热。远远看去,老杏树仿佛穿上了花衣裳。整个菜园都被粉色和清香温柔包裹,蔬菜们也像听到起跑的哨音似的,卯着劲拔着节、抽着嫩芽,满院子只有植物生长的声音。
夏天来了,天气开始微热,那杏树上便挂上了一个个比小拇指还小的杏子。它们绿的结结实实,末尖处带着点儿粉粉的白,遮遮掩掩的藏在和它同一肤色的树叶后面,好似即将粉墨登场的娃娃们刚刚打上一层粉底就迫不及待的探出头四处张望,却又有些羞涩。孕育着小杏子的大树这时更是趾高气扬,借着微风没个停的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因为爷爷的细心照料,那些小杏子没几天就和葡萄粒一般大小了,颜色也由青慢慢变成淡淡的绿色,有的还染上了深深浅浅的huangse,一个个都跟换了新装一样。这时的杏子是最馋人的,只要想想就口咽生津。偷偷摘点似熟非熟的果子,用掌心蹭蹭,塞进嘴里,酸!咬破薄皮,咂摸到几丝甜味,一直叫嚣着的馋虫被安抚了。
天气愈来愈热,老杏树给我撑起不小的荫凉,我在阴凉里和泥、做饭。韭菜地里的菜苔可以做成项链,黄瓜架上的谎花也能戴在辫梢,爷爷用小花、小草给我做了个小帽,戴着项链、头花和小帽,坐上爷爷给我在杏树上绑的秋千,给个皇帝都不换!
杏子终于熟透了,低处的杏子早就被我用小棍打了个干干净净,可最大最黄的杏子在树梢呢。爷爷有办法,他架上梯子,我也要跟上,颤巍巍站在树杈间,以后抱住比爷爷的手还要粗糙的枝干,一手伸长去够杏,爷爷胆战心惊:“抓紧了!站稳!”看着我吮吸着甜甜的杏子,爷爷的的眉毛乐弯了,真是个馋丫头。(星辰美文网www.meiwen1314.com)
爷爷和爷爷的杏树虽年事愈来愈高,但投下的树荫愈来愈浓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