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地听着一支曲子,很想见一个人。
从零岁至八岁,我一直同她一起玩耍,连生平第一支歌恐怕都是因她唱起。
站在小镇供销社的门口咿呀咿呀地唱,可能有旋律,可能没歌词。手拍在一起,倚着墙,小腿在脏污的泥墙上蹭来蹭去,把裤腿都蹭的脏兮兮的。不远的地方还有竹竿,是哪家晾着被子,或是晒着床单,都无从知道。之后呢,我们离开了墙,在她家的大院儿里玩儿躲猫猫。那可真有意思,每次都能找见她,那种喜悦感至现在还记忆犹新。
我曾在梦境里重回这场景——她梳着好看的小辫子,我呢,却看不见我自己。
小学二年级还是三年级,我学会搭配好看的衣服,第一套服装是小裙子配小皮鞋,再搭一个帽子,没成想跟她搭配的样式差不多。还有我们两个一起写的两个红色的大字——友谊。
红色可真艳,可是多么热情。
我的年纪只和她相差少许,她是我生命的第一个朋友,她真的很美很漂亮,我也曾亲呢地叫她一声姐姐,也曾一味地去模仿她,可她却告诉我,我有我自己的独特,有自己的风格,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虽然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能明白大致的意思,这就是我们的默契。
听着那支缓慢的曲子,在红茶似的天色里为她缝一条蛋糕裙,次第的花样,密匝匝的粉,为她将临的生辰。
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失联,但我还清楚地记得她的生辰。我们曾经可是形影不离啊,真的难以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