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明媚而温暖,透过落地窗斜进来,洒了满满一屋子,照得我和儿子的身子也光亮亮,暖融融的。儿子眯着眼睛,夹口菜,没送到嘴边,掉在桌上。“妈,拉上窗帘吧,照的我眼睛睁不开,都吃不好饭啦。”不容分说,起身去窗边。
轻解帘带,慢拉轴线,一片光阴被挡在帘与窗之间,像个待嫁的新娘,有些娇羞更多些含蓄矜持的透过布帘向屋内窥望。屋内顿时暗了几许,此时的我坐在桌边,整个人也黯淡下来,有种被时光抛弃的感觉。不等儿子把帘子拉满,我忙阻止,“好了,留点阳光吧,我们可以换下位置。”
儿子坐在我的座位上,享受不到暖阳的爱抚,童稚未脱的脸颊上却一脸的灿烂,笑起来,深深的酒窝里溢满了阳光。我在儿子对面,重又沐的一身光泽,整个身心也顿时亮堂堂的。夹一口绿意盈盈的西兰花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嗯,有阳光的味道呢。
中午于我来说是紧张忙绿的。下班,接孩子,买菜,回家。淡紫色的围裙下有一颗家庭小主妇的心,喜欢把浓浓的爱揉进锅碗瓢盆里。厨艺不精的我为宝贝的胃口强逼着自己围着炉灶练厨艺,一颗心也被熏成油烟的味道,不再缱绻曾经的梦。每每看到儿子吃着自己做的饭菜,一副狼吞虎咽,津津有味的样子,从心底便绽放出一丝丝甜蜜。
生活,足矣。
儿子的感冒终于好了,咳嗽这个魔怔也渐渐偃旗息鼓,躲进角落里去了。想想,大约个把月了吧。中药,西药,点滴一股脑的涌进儿子的身体里……春天的寒一点也不亚于冬天的冷,儿子每年春天都容易患感冒,而且总也拖拖拉拉的,牵扯人心。于是习惯把儿子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用心呵护。这几天,天气暖多了,但我依旧把儿子装在套子里,羽绒服,帽子,口罩。我是真的怕了这料峭的春寒带给儿子的痛楚呢。
午饭后,穿衣,出门。儿子一使劲,羽绒服拉链拽掉啦。没办法,橱子里翻出年后就搁置起来的红蓝相间的棉服,穿上,嗯,真带劲,精神的帅小伙呢。一直就知道儿子穿亮颜色的衣服好看,朝气蓬勃的像春天。
载着春天上路,穿梭在春光浸润的街道上。几朵白云在清凌凌的蓝天上游走,嬉戏,谁不小心撞落太阳的光辉,洒落,顺着长长短短,粗粗细细的枝桠的间隙,就那样直白的泻下来,毫无遮掩,惊得枝头一对叫不出名的鸟儿扑棱棱比翼齐飞,斑斓着羽翅在阳光下追逐幸福。
我被这阳光下的逗点也撩拨得春意萌动,不觉脱落帽子,让暖阳肆意的亲吻一头飘逸的秀发。有风拂起,缱绻的发丝便随了风的影子,一路翩跹起舞步。
吹面不寒杨柳风。春风暖暖的,软软的,柔柔的,轻轻地抚着大地上的生灵万物,轻轻地呼唤着自己睡梦中的孩子……
不知不觉已走到三月尾,日子向暖追赶。明天的明天,四月正笑意盈盈的伫立在季节的门口,等候。我就站在这三月的门内,沐着一地暖阳,静候四月来敲门。于是眸子里便满是四月浓情的影子,细雨霏霏沁的草色盈盈,莺歌燕舞伴着柳絮飘飞……更没有忘记与你携手去赴一场十里桃花约,守望满眼的花开。
一直等着你,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