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舟车劳顿,让我在高速行驶的车里也睡得美滋滋的,揉揉惺惺睡眼,不觉已到了阳朔境内,车窗外云淡风清,山峦鳞次栉比。汽车驶出高速路,一座颇具古典气息,篆刻有"阳朔"二字的牌坊映入眼帘,我不禁自语:"阳朔到了"。我们的车行驶到一座桥上,自然放慢了速度,两旁山峰清翠叠嶂,江水碧波荡漾,山水相映成趣,竹筏飘然往来,自己仿佛置身水墨画中。
汽车缓缓驶入阳朔县城,给我的感觉是进入了一个小镇,这里的房屋都不高,好像是刻意不要超过这里的山峰;这座城也不大,置身山水间,大概是阳朔人不允许哪些庸俗、狂躁、沾满铜臭气息的建筑过多占用秀美山水的篇幅;县城没有太多装饰,其实也毋须装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已经让它美不胜收了。
穿过县城进入著名的十里画廊,车辆稀少了许多,游客都换乘自行车,三五结伴游玩嬉耍。公路盘绕在山水间,两旁山峦清秀静雅,有的像温文尔雅的淑女,有的像刚毅伟岸的须眉,有的像鞠躬静候的朝臣,有的则似憨态可人的小胖孩……。左边一条清澈的小江,游离在山峦间,白云、蓝天、青峰,以及河岸两旁婀娜多姿的竹林、千姿百态的古树、错落有致的农舍、古朴典雅的石桥,倒映在碧波荡漾的江水之中,构成一幅秀美的山水画卷。我们一行来到漂流的源头,选定一家叫林涧小栈的客栈住下,站在小院仰望近在咫尺的山峰,倾听潺潺河水声,清风徐来,近十小时的舟车疲劳悉数散尽。
我们住的客栈不大,但格调雅致,环境清爽,甚至连老板也非常帅气,老板娘无比清秀,一切都与周围的环境浑然一体。我们迫不及待租来自行车,奔驰在蛇形公路上,清风迎面袭来,我仰面调整好嘴和鼻的角度,加快速度前行,疯狂吸允着青山绿水排放的尾气,犹如一个饥肠辘辘的乞丐,得到好心人恩赐一只烧鸡,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前行不远出现了一只水轮,有一群人在哪儿驻足玩耍,我们自然放慢了速度,不约而同停下车来,在水车边、竹筏里、江堤上尽情拍照,在江边同伴们相互浇水嬉闹,在草地里追逐耍玩,俨如一群活泼小孩。快到傍晚,骑行了十多公里,太阳变得像一颗大红橘子,夕阳余辉洒在身上,犹如沾染了橘子果酱。在返程的路上,我们一路高歌,左边不远处突然传来清脆的呼声:"有回阳朔吗,带我一程",话音刚落,只见一婀娜女子夹着单车飘了过来,车骑得非常娴熟,边骑边与我们聊天,称家住阳朔县城厚街旁,希望我们能载她,她则带我们到厚街酒吧玩耍,此刻我们用诡异的眼神相互会意,不约而同放慢了骑行速度,一位同伴压低嗓音"酒托"。女子见状转过头来回望,感觉她清秀的面容瞬间变成了青面獠牙,让人感觉无比惧怕,心境犹如一镜清潭突然渗入一股浊液。
回到客栈夜幕早已降临,庭院的灯光昏暗柔美。老板娘用响铃般的声音招呼我们:"你们才回呀,我们都吃过晚饭了"。此时才感觉确实有些饿了,波哥急忙系起围裙,拾捣早已准备好的食材,施展烹饪绝技,香水麻辣鱼、红油猪肝、麻婆豆腐……,个个都是经典川菜,我们围在厨房半步不离,巴不得锅里的菜立马出锅上桌,老板一家也围了上来,见到这阵势,连连惊叹。我们邀约店主一家享用美味,围坐在庭院的木桌旁,把酒言欢,这顿晚餐不仅吃得畅快,而且极具情调!
我早早回到房间,洗漱之后感觉格外轻松,手捧《莫言散文集》,斜靠在床边,不觉间清风从窗外袭来,游进鼻腔,进入大脑,顺着咽喉,沁入肺心,随之蔓延到身体的各个部位,感觉整个身躯都受到洗涤,几十年残留的污垢,瞬间消散贻尽,变得纯洁无暇、晶莹通透。夜深人静,清脆的蛙声、虫鸣鸟鸣声,潺潺江水声、风吹树叶沙沙声响,交织成曼妙的乐章,伴随这一切的美好,我慢慢进入到梦乡!
与桂林山水的初次邂逅美妙无比。好比遇到一位心仪女孩,总要留下一两牵绊,作为日后相见的由头。这次我没有观看到"印象刘三姐",这也许是我今后再次与桂林山水相见的理由吧!
作者:刘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