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刚过,埋藏于泥土之下度过了一个严冬的绿芽儿便挣扎着露出半个脑袋。殊不知,仅为了在初春之时展现于大众眼中,需付出多大的努力。
七八岁时,我第一次接触葫芦丝。面对这一支全身褐色,头顶一个大葫芦的玩意儿,我很是好奇。我将吹嘴放入口中一阵胡吹,那声音要多难听便有多难听,于是皱着眉将葫芦丝甩在一旁。老师笑着举起他的葫芦丝,边点脚,边摇头晃脑地吹了《金色孔雀》。当时懵懂的我呆住了,那旋律、那声音在我耳边久久飘荡,挥之不去。一时被其所征服,并从此踏上了学葫芦丝的漫漫之路。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转眼变成了一名优秀的葫芦丝手,换上高级专用的葫芦丝,随意点一首民谣,我便能熟练地奏出。仿若葫芦上刻着的那位少女,穿着傣族服装,昂首挺胸,兰花指高翘额前,身旁的开屏孔雀更是仰起那精致的面孔,抖擞着那充满光泽的亮丽羽毛。
曾记得那年第一次考级,我一下就考八级,所以十分艰难。那个暑假,我白天去老师那学习,晚上回家便背谱。那满满当当的四张谱子,密密麻麻地布满黑色音符,第一次因吹葫芦丝而焦躁。我不断地吹着同一段谱子,即使心生厌烦,仍要吹出傣族姑娘的愉悦心情。我的眼皮子撑不住了,合了又开,像附了两片磁铁,总想牢牢合起。妈妈则坐在一旁,不断拍打着我的背,不住催促着。
当班里同学称赞我的技艺时,我表面洋溢着笑容,那种辛苦却埋藏在我的心底。若不付出那些努力,以何换来那破土而出的喜悦和声声称赞?
春日,那束阳光透过那层薄薄的泥土,射到芽尖,使它出其不意地破土而出。那簇绿芽儿啊,是努力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