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把繁华的大街吹的冷冷清清,而我却深一脚浅一步地,去寻找着那位待人真诚的三轮摩托车夫——赵师傅。
就在那天,我穿上又厚又重的防寒服,到后厝看望生病的姑姑。
走在去后厝的路上,我被那该死的风吹的东倒西歪、一步三滑,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句:“该死的!”虽然我知道“骂天”不对,但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句。
正当我走到坝头街的时候,我艰难地抬起头,突然,我的眼睛为之一亮,迸发出一抹欣喜,转而又变成一抹垂涎之色,因为我看到许许多多的摩托车,“坐摩托车去后厝那该有多好!”我不禁低声呢喃了一句,正说着,眼中不免又露出一抹心驰神往。
说干就干,我拦下一辆三轮摩托车,我开始打量起这位司机:他高大的身板,在一米七八左右,在他的浓眉之下,一双乌黑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他黑黝黝的皮肤,正好记录着他经历的风霜艰辛。
他看着我,问道:“要上哪去?”一句话使我如梦初醒,我连忙问他:“到后厝多少钱?”
他看了看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我离他很近,怕也听不到,他回答我说:“就五元吧。”我大喜过望,立马登上了他的车,因为我知道,别人至少也要八元呢!由于不是第一次挨宰,所以我对价钱十分清楚。
车动了,我开始仔细地观察起车内的环境:四壁用铁皮封着,套上塑料皮,显得十分暖和,下面有一块木板,用塑料袋套上,里面净是干燥的棉花,坐上去十分舒服,向前看,只见前方写着“老赵伴您行”几个字,虽然字不太美观,但是我知道了司机叔叔的姓,一个小小的“伴”字让人看了既亲切又舒服。
赵师傅熟练地驾着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后厝。
我下了车,正准备掏兜付钱,可是,万万没想到,我没带钱!我尴尬地徘徊在原地,赵师傅像是看出了什么,问:“怎么了?”事已至此,我只得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忘记带……钱……钱了……”“唉……”只听见赵师傳叹了一口气,脸上苦涩的、凄然的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他说:“罢了,罢了,就当我送你一程吧。”我像是决定了什么对着他义正辞严地说:“不行,你在这等着,我给你拿钱去!”
“呵呵。”赵师傅又笑了,只是这个笑,没有刚才那么苦涩、凄然了,他说,“我等一下又不知道要上哪去,你上哪去找我呀?”“我不管!”我说,“你就要在这等着,等我给你拿钱去!”
就当我拿钱出来时,赵师傅走了,悄无声息地走了。
是啊,唉!正如赵师傅说的,偌大的一个泉港区,我上哪儿去找他呀?但是,我还在找,走遍长街,望穿深巷,赵叔叔,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