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抬眼望去,星光点点,照亮了我前方的路。
“啪——”
我猛然抬起头,雨瞬间下得大了,冰凉的风呼啸而过,雨水一点一点侵蚀着我单薄的衣裳,我转身朝反方向跑去,留意着避雨之地,心跳随着脚尖的离地越发的快,双脚狠狠地踩进水坑,溅起的水花弄湿了裤脚,红色的板鞋上染着泥土的痕迹。行人走得都很匆忙,我突然笑了,放弃挣扎,静静地漫步于雨中,任凭雨水的浸透、打击。
慢慢的,一大一小两个背景吸引了我,我凝视着。
忽然,那母亲蹲下了,左手搭在右手背上,掩在女孩的头顶,微笑地望着女孩,雨水一点也不留情面,将那母亲的衣衫打湿,头发紧贴于脸庞,满脸都是水,外套被水浸成了深绿色,女孩儿似乎注意到了。她轻轻地踮起脚尖,像母亲那般,将双手轻覆于母亲头顶,大声说:“妈妈被雨淋湿了,我来保护你。”
母亲下蹲的身子猛得一颤,轻声笑了起来。
雨还在下,那母亲的脸上,多了两颗滚烫的泪水。
那个胖嘟嘟的小手在母亲头顶开始上下徘徊,几度欲放下,却始终在坚持着,脚尖依然踮着,好几次都差点跌倒。
母亲笑着从头顶拉下女孩的手,脱下风衣披在女孩身上,抱起女孩,缓缓地走了,雨水滴在我的睫毛上,凝视着她们的背影,在雨中……
母亲的大手,就是女孩的整个天空,那双手承载了太多,风、雨、雷、雪……那双手后来会变得沧桑,会有着一深一浅的痕迹,都是孩子的脚印,在上面走过的脚印。
我飞奔回家,伸手抱住了母亲,她真的给予我太多,我又何以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