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窗边,看远处地平线上的夕阳。
夕阳里,零星的一两个人,裹着厚厚的衣服,远远走过。他们的脸被口罩遮的严严实实,隐约地只能看到两条似线一般的眼睛。
“滴——”大门边冒出体温计的声音,又安静了。
天边,还残留着一缕晚霞。
一切感觉如此遥远,却又近在身边。
我渴望着做点什么。不一定是为了荧幕上一位位身着防护服的逆行者,或许还可以是正在大家身边,守护着我们的执勤者们……
“汪汪汪!”我们家的吉祥物似乎也响应着我的想法,我和它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我拿起一个包裹,大声地对它喊道:
“走!”
远在疫区奋斗的人们,能看到这番美好的景象吗?
走着走着,门口一顶大红色的帐篷,在绿叶灰路的映衬下格外瞩目——那里就是执勤者们的营帐。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他们正忙碌地为过往的人们测体温,然后在纸上刷刷刷地记下,呼出的白气似乎是他们唯一的取暖器。一人往手中哈了一口气,搓搓手,再搓搓肩膀,却不见他停下工作。
我等到最后一辆车离开,探着脑袋勘察着帐篷——只有一张桌子,纸笔和两三个温度计。这时一个人看到了我,他朝我走来,拿出温度计测了测我的体温。
这一举动我着实没有想到,我本以为他只是来问我有何贵干。他先是看了看温度计,然后他才问我:“姑娘,有什么事吗?”
我脸上立马绽放出笑容,便拿出藏在身后的沉甸甸的包裹。
“喏!这是暖宝宝!”
那人顿了一下,很是吃惊。
“快拿着吧,你们这么辛苦!这天气也转凉了,不暖和点,怎么行呢!”
他神情凛然:
“天冷怕什么啊,现在国家需要我们……小姑娘,这礼呀,我就不收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哦,国家需要我们……”我一边默念,一边绕了个弯,悄悄地将暖宝宝放在了帐篷里。
我耳边仍久久萦绕着那句话,一瞬间热泪喷涌而出,如干涸的井中重新冒出的井水一般,那么美好、那么温暖。我蓦然想起某时看到的一句诗:
“青山一道同云雨。”
而这里,疾病肆虐过的冰冷土地,是即将破土而出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