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生在昆山,长在昆山的孩子,可我的祖籍并不在这里。我的老家在苏鲁交界的一个小山村,名曰“黑山村”。很小的时候听爸爸妈妈说起“黑山”,我总是觉得里面是不是会有妖怪,“黑山老妖”什么的。长大了,常回去,才知道那里没有妖怪,那里住着我亲爱的爷爷奶奶们,还有一群朴实的和我同龄的小伙伴们。
今年国庆,爸爸说带我回老家看望爷爷奶奶。我可激动了,几天前就开始准备,就等着启程。 那一天终于到来,一路高铁、公交、三轮车不停倒腾,总算回到奶奶家。奶奶早已做好我爱吃的“地锅鸡”等着。我一顿狼吞虎咽。正吃着,就听奶奶对我爸说:“多吃点儿,等会跟你爸搭把手,下田把南边儿地里玉米掰了,人家都掰完了。” “什么?下田? 下田干嘛?”我忙问。“下田去掰玉米啊!”奶奶说。“我可以去吗?”我想那一定很好玩,我赶忙问爸爸。“当然可以!”爸爸愉快地答应了,我更愉快,一蹦三尺高,恨不得拉上爸爸,立马就去!
吃完饭,爸爸开始弄三轮车。我很好奇,便问:“弄三轮车干啥?” 爸爸说:“待会儿要掰很多玉米呢,那么重。要不然,你来背?”爸爸坏笑着。见爸爸摆好了三轮车,我纵身一跃,迫不及待地坐了上去。爷爷、爸爸和我,我们仨开着这辆三轮车出发了!一路田间小道,半青已黄的玉米直挺挺的立在田里,十月的天气还是很热,不过坐在车上很拉风、凉快。爷爷那车开的也真是一个“好”!一路上左摇右摆,就像现在流行的走位!走位! 走位! 那三轮车的声音也是那么霸气,只听“哒嗒,哒嗒,哒嗒嗒嗒嗒。” 就像大海里骑摩托——浪的“嘟嘟”的!
到了,田地真大,四周都是玉米地,我们在里面就像掉在大海里的一根针似的。许许多多的农民们都在田里劳动着。他们有的在从玉米杆子上撕扯玉米,然后丢在筐里,有的在忙着用铁锨翻地,还有的在往泥巴里插大蒜。 虽然已是秋天,可他们一个个还光着上身,脖子上挂着一条白毛巾。 他们不时地用毛巾擦擦脸上、身上的汗和蚊虫。 虽然那么累,但看到这金黄的玉米浪,他们还是会露出洁白的牙齿与丰收的喜悦。
来到自家的地,望着那枯黄的玉米杆和叶以及已经低下头的玉米,我大声地说了句“小菜一碟!”不就是收玉米嘛,不难!可爷爷却让我别小瞧了这些细细的玉米杆子,爷爷说上面的玉米老重了呢!
我们很快分了工,爷爷和爸爸负责掰掉玉米,我负责把玉米捡起来、丢筐里并把筐运到三轮车上。听起来我的工作好多,可是我不怕!起初我是很快的,双手并用,爸爸和爷爷丢的速度跟不上我捡的速度,我双手飞快的捡,玉米棒子蹦跳着落到筐里,然后我双脚动作麻溜的往肩上使劲儿,一筐上背。那一个筐里大概装20个大玉米棒子,每个大概一斤重,一趟、两趟、五趟、八趟等。
初背几筐,我的身体还顶得住,越往后越不行了。那田里的泥巴也变得更泥泞不堪, 压在背上的玉米筐像一座大山一样,让我直不起来身。不知怎么就想起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出不来的痛苦。我低着头,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艰难前行,有几次差点儿摔倒了。我咬着牙,总想着,多走一步就离我的三轮车更近一步!
不知是几十趟,最后我实在背不动了,斜倒在三轮车边儿歇一会儿竟睡着了! 累,真的好累。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当农民是多么的辛苦。春天要在泥泞地里播种;夏天要顶着烈日,在地里浇水、施肥;只有到了秋天才能收货果实,然而这果实收的又是那么的千辛万苦。真的如唐代诗人李绅《悯农》中所写的那样:“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