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红锈的铁闸门,空气中的尘土微微颤动。刹那间,思绪翻飞。
曾经,这里养着两只鹅黄的小鸡。它们会在暖橙的阳光下互相追逐;在闪耀的沙地中打滚;在草地上啄食某只呆头呆脑而不幸遇难的小虫……而我,只会嬉笑着盯着它们,度过又一个午后。
或者,挥起那把小铁锹,像个工程师一般指挥蚂蚁前进、给水洼导流、派蚯蚓松土……挖动松土,惹得小鸡探头探脑地望,跳进土坑里,舒服地叫了几声。微风吹来,烟土撒进土坑,小鸡拍了拍翅膀,蹭了蹭土,跳起来,咯咯地走了。
要不,举起花洒,将水洒在在叶稍午睡的蜗牛,看它摸不着头脑地摆动触角,在甘霖下散步;将水洒向正守株待兔的蜘蛛,看水珠由小汇聚到大,顺着蛛丝直直地滴落到灰头土脸的蜘蛛上,让人咯咯发笑。
再者,与同院的小伙伴一同在院子里玩烟火,让小炸弹在土中爆开,激起烟尘一片;把火箭朝天发射,有时被失控乱撞的它吓得四散奔逃;在空中夜色笼罩之时点起“长龙”,让一朵朵闪烁的火花点缀夜空,益增年味……
后来,外婆与外公搬走了。
昔日里活泼的小鸡早已不知去向;铁锹早已生锈损坏;伙伴早已各奔东西;门前的富贵竹也已枯萎死去。
阳光又照在绿草上,只是少了些什么。我怔怔地收回目光,走出厨房、客厅,拉上了那扇覆锈的铁门。
……
回忆如品杯茶,味道似涩犹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