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1年8月,从剑桥大学毕业2个月的达尔文,收到导师邀请,奔赴南美洲探险的探险队,需要一位帮助采集标本的“绅士科学家”。虽然达尔文当时更像绅士而非科学家,但他觉得自己就是此趟旅行的不二人选,便随同“小猎犬号”于1831年12月27日,踏上了这趟原本平平无奇,却因为达尔文变得举世闻名的旅程。
正如达尔文的导师所想一样,达尔文采集了大量有代表性的标本,五年后结束海上生活时,他已成为一个崭露头角的博物学家。他将注意力放在了整个生物界,于1839年完成了理论框架,然后神奇的将这部跨世纪的巨作搁置长达15年之久,直到1855年,华莱士发表了一篇与达尔文理论极其接近的文章,并寄给了达尔文,达尔文才匆忙将手稿找出,两人共同分享了此项发现带来的荣誉。1859年11月24日,《物种起源》正式在英格兰出版。
《物种起源》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描述事实,包括了生物在家养及自然状态下的变异;第二部分是阐述达尔文的主要观点,包括生存斗争、适者生存、变异法则等;第三部分主要是对于他的学说的争议以及达尔文的辩驳。
作为普通读者,《物种起源》并非一本休闲的科普书籍,一则书内列举了大量专业例子支持作者的观点,非生物或植物学专业的人可能会觉得枯燥甚至难以看懂;二来达尔文的大部分学说早已为普罗大众所周知,远不像《物种起源》刚出版时,观点让人觉得耳目一新;三来,随着时间流逝,对《物种起源》的质疑声也越来越多,其中一些观点不断承受者后来人的考验,甚至达尔文在世之时,就对《物种起源》的多个版本做了各种修改。
但是,这点瑕疵丝毫不妨碍《物种起源》这块美玉的价值,全书构思巧妙、立论缜密、举证充分。它被誉为“影响世界历史进程的书”,所阐述的进化论是19世纪自然科学的三大发现之一。它的影响范围,绝不仅限于自然学科,而是影响人类思维的方式甚至社会发展的方向。如此经典著作,分析角度有很多,我仅从其科学性角度进行粗略分析,以与现今出现的伪科学进行对比,时人的大多数,在科学素质上,竟比不上150多年前的古人。
科学是严谨的。达尔文的观点,并非从他脑袋凭空生成的。而是建立在对“小猎犬号”收集到的标本的分析,以及他多年对家养及自然生物的细致观察上。《物种起源》中,大众所熟知的“人是猴子变的”,实际上达尔文很少提到猴子,反而易于观察、变种颇多的鸽子才是主角,所有观点,建立在相应的实例之上。在《物种起源》的最后几章,达尔文更是收集了各种对书的各种质疑,并一一提出证据和学说回复。如此严谨,才是科学的真谛。
科学是螺旋发展的。就某一现象而言,存在无限多的理论解释方案,各种理论逼近现象,却永远无法完美解释。牛顿的力学,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出现之前,人人都觉得是完美的,那么未来又有什么理论让相对论不完美的。《物种起源》也是一样,它的出现是跨世纪的,解答了很多问题,但现在看来就有很多不足,里面有很多观点都过时了甚至被证明是错误的。达尔文本人也清晰认识到科学的发展性,他在《物种起源》的各个再版中不断更新自己的观点和结论,他也未宣称自己的学说是永远伟大正确的。这种螺旋发展、无穷无尽地探索,正是科学的魅力所在,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那些自以为已经掌握真理的核心,并不是真正的科学。
科学是中立的。纳粹优生学、苏联农业集体化以及欧洲的种族主义等,追根溯源,理论基础是从《物种起源》而来,这些学说为人类带来巨大的灾难。但科学本身是中立的,它并不会思考它的存在,会对社会造成什么影响,它的存在只是因为它就存在于此。科学是中立的,但掌握科学之刃的人更要小心谨慎。现今的科学界,已能通过理论,有力驳斥上面这些漏洞百出的学说。
科学是传承的。如果没有读过《物种起源》,而仅是对达尔文的进化论有所了解的话,我们会认为,达尔文的发现和理论是达尔文一个人的功劳的,以前没有人提出过物竞天择。实际上,达尔文并非孤军奋战,他如其他科学家一样,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工作,《物种起源》里便列举了诸多学者和学说,正是他们将生物发展进化规律之路踩了出来,闭门造车是难以产生伟大的科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