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七巧的命运是一步一步沦陷的悲剧,出生在一个开麻油店地位低贱的人家是悲剧的源头,封建畸形的社会让她在悲剧中越陷越深,兄嫂对钱的贪婪让她嫁给患软骨病的姜二爷,因大户人家无人愿意将女儿送进残废家,所以曹七巧就做了正房。
在财欲与情欲的压迫下,她的性格终于被扭曲,“30年来她戴着黄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
戴上金钱的枷锁,心理极度的扭曲变形,成了一个尖酸刻薄﹑阴险疯狂的变态。这种变态的心理让她认为,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她探听儿子房事,逼得儿媳自杀,破坏女儿恋情,子女的幸福被她一一扼杀。可是这不能全部怪她,傅雷先生这样曾这样评价曹七巧:“爱情折磨了她一世和一家。她战败了,她是弱者。但因为是弱者,她就没有被同情的资格了么?弱者做了情欲的奴隶,代情欲做了刽子手,我们便有理由恨她么?”
曹七巧的悲剧其实就是封建社会对女性残忍的明证,曹七巧只是这些在社会底层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女性代表。
曹七巧因自己的婚姻不幸便不容儿女有幸福婚姻。对自己的儿女她既溺爱又专制。为了把儿子长白栓在身边,他有意让他吸上鸦片,早早给他娶妻。但她因自己的不幸,也不能容忍子女的幸福。
她故意嘲笑儿媳,使她不敢与丈夫同房,又给儿子讨了一个姨太太,以破坏儿子与儿媳的关系。这妻妾二人都不堪折磨先后死去。在已经不流行缠脚的时代让女儿缠脚,为了一条被单而在学校大吵大闹,让女儿丢尽了面子,女儿长安被逼无奈只能退学。
她怂恿亲女儿吸鸦片,在女儿的追求者前暗示女儿有上十年的烟瘾,终于断送了女儿的幸福。有了这样的一个家庭,一个母亲,长安断了结婚的念头,整日行尸走肉的活着,身上染上了母亲的所有坏毛病。在让女儿长安缠足的事上更是暴露了七巧极度的权力渴望。
在封建家庭中,七巧饱受其苦,一旦自己有了点权力,就迫不及待地在自己亲生女儿的身上行使了这种权力。别人缠的足都以松,七巧偏要让长安缠足,因为她的一句话,长白就挨了一年多的罪,并且脚也不可能恢复原状了。
长安、长白都是受害者,七巧也是受害者,七巧把自己受到的毒害嫁接到了自己亲生儿女的身上。
七巧守着一个残废的丈夫,渴望得到健全的爱情也是天经地义,所以她喜欢季泽,在十多年里,七巧专一而又默默无语地喜欢季泽。七巧喜欢季泽,一个是二嫂,一个是小叔,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季泽不是什么好人,七巧很清楚。
可见了季泽还是身不由己的就走了过来,关心季泽,不希望季泽到外面胡闹。在这样一个家庭中,这样一个社会里,这种爱情是没有容身之处的,是乱伦。七巧却大胆地追求爱情,不顾一切,不计后果,只求瞬间的光芒,这是她对爱情的渴望。
当季泽戴着爱情的面具骗七巧卖土地时,说了许多的甜言蜜语。“七巧低着头,沐浴在光辉里,细细的音乐,细细的喜悦……”
读完全文,压抑和痛心的感觉久久挥之不去,婚姻、金钱、情欲的枷锁窒息了
曹七巧的善良纯真,催生了曹七巧内心阴暗恶毒。畸形的心理使她成为带枷的
武器,既屠戮他人,也毁灭自己。
更可悲的是可怜、可恨曹七巧们的悲剧还在上演着,“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
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完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