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讲述的是地点是一艘名为“弗吉尼亚人”的船,锅炉工人见到一个放在钢琴上的白人弃婴,他就是主人公钢琴天才1900——他的名字就叫1900,二十世纪的第一年的第一个月被捡到的天才。
他一生都在那艘船上,从未下来过,没有身份,没有了家人,似乎是飘在人间的一阵风,带着钢琴声,路过人间,惊艳过一段时光。最后船要被炸毁了,他仍然留在那里,和船一起消失。仿佛这一生并不是为了来过,而是一名使者,代表着钢琴声,来这一趟,只为展示天籁。他唯一留下的,是一个被毁掉的录制了他为一个一见倾心的女孩演奏曲的光盘,光盘原本是要送给那个女孩的,那个女孩告诉他可以去岸上找她。他一直在船上生活,一直漂泊在海上,“弗吉尼亚人”号就是他的世界,他曾穿上好看的驼色大衣,去岸上听听海的声音,从岸上看看他的大海,但他没有上岸。看着无穷尽的世界,他转身回到了船上,并从此再未想过离开。
“连绵不绝的城市,什么都有,除了尽头,没有尽头。”他说音乐是无限的,但是键盘是有限的,他可以从有限的键盘看到无限的音乐,这让他安心,让他自得其乐,他过惯了这样的生活。而世界是无限的,“无穷无尽,键盘无限大,无限大的键盘,怎奏得出音乐?”他说世界这个“键盘”奏出的音乐“不是给凡人奏的,是给上帝奏的。”
他的才能足以在世界任何一隅活得潇洒,他随便一首曲子都可以带来极大的财富和名誉,而他不是为了活着,他把那个光盘毁了,他说“没有我,我的音乐哪儿也不去”。
有些人把“佛吉尼亚人”号船比喻成作者眼中的世外桃源,1900不肯离开船,提现的那个时代的人对“世外桃源”的追求和向往。但我想说说我的想法。
我很羡慕他,我很羡慕知道自己“使命”的人。有些人生下来就知道这一生的路怎么走,有些人经历跌宕,最后也能找到自己的路,关于成功,我不停地修正它于我的定义,后来,我觉得是,找的自己的使命,然后为之无怨无悔,便是成功。
有人求功名,有人求财富,有人继承然后发扬光大,追求使命的感觉如此崇高而无畏,以至于一路的艰难和困顿,诱惑和陷阱都不再。就像《穆斯林的葬礼》中去往耶路撒冷的年老的“巴巴”,一生以琢玉为生的的匠人梁亦清,看到玉就看到使命的韩子奇……可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幸运,可以得知自己的使命,于是这些人,就只能平庸,于世界平庸,于一生平庸。
1900的使命,或许只是为了向世人传递天使的声音吧,他被遗弃在钢琴键盘上,他死的时候没有户口,去到天堂或许都进不了门,要问这一生做过什么,那只能是毕生都在音乐中。大海把纷扰隔开,把“佛吉尼亚人”号围成一个天堂,他就这里完成他的使命,不用上岸,不用去面对无穷尽的世界,只在这海上过完这一生,船在人在,船靠岸炸毁,人也不愿留下。
平凡如我们,没有让世人惊艳的光芒,但也是每个人都带着使命来到这个世间呀,或平凡或琐碎,又或者能温柔一寸天地。我看过有医者兢兢业业,我看过工人勤勤勉勉,我甚至被拾荒者堆满的小屋感动过,努力地活着去承接生命赋予的责任,又何尝不是在完成使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