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一开头,段小楼和程蝶衣步履蹒跚地走进京剧院,幽蓝的灯光从头顶打下来,似乎暗示着整部影片压抑沉闷的氛围。
程蝶衣的母亲是青楼女子,为了把儿子送去学戏,砍掉了他多出来的一根手指,他的悲惨命运缓缓展开。当师兄段小楼用烟袋烫伤了他的口腔的时候,他终于唱出了那句“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从此“不疯魔不成活”,完全融入了戏中。面对师兄在文革时的指责,看着唱戏的行当被无情焚烧,他的心碎了,最终歇斯底里地控诉,说出了菊仙妓女的身份,与师兄也形同陌路。
菊仙的命运也是很凄惨的,她何尝看不出程蝶衣对师兄的特殊情感,但她仍然天真地以为脱离妓院就可以获得幸福。虽然程蝶衣对她一直十分嫉妒,但她还是保护着丈夫和程蝶衣的那把剑。她以为丈夫段小楼一直是爱她的,于是,当段小楼在批斗中说出“我不爱她”“我和她划清界限”这种话的时候,菊仙的眼神彻底暗了下来,她不再相信感情,穿着结婚时鲜红的喜服上吊自杀了。菊仙无疑是旧社会底层女性的代表,在青楼谋生,遭受世人的白眼,最终也没有得到幸福。
最后再说段小楼。他曾经也是很仗义的少年,处处保护师弟,也答应和程蝶衣唱一辈子戏。可是他在那个动荡的时代中选择了屈服,选择和菊仙结婚、不再唱戏。文革中,他被逼揭发师弟,原本不愿说出口的话越说越顺,导致程蝶衣彻底绝望。就像影片中的一句话:“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段小楼忘记了自己的本心,在时代的洪流中沦为平庸。
影片的结尾很值得回味。与开头呼应,依然是一束幽蓝的灯光,咿咿呀呀的唱腔响起,段小楼在最关键的地方停了下来,年纪大了嗓子不好,可是程蝶衣依然投入地表演,最后抽出了他和段小楼的那把剑自杀了。虽然段小楼一脸震惊地喊着程蝶衣的名字,却也无济于事了。程蝶衣已经完全沉浸在戏中,最终选择了和虞姬一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