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时隔很多年没见了,至今没了彼此的下落,脑海中的一些影子却还是在的。
总会对戴眼镜的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大抵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嘴角边有一颗痣,笑起来的时候也说不上好看,但就是很舒服,再加上戴着眼镜的样子,有一种令人喜欢的温顺气质,和她整个人相似极了。以至于她的声音都是绵绵的,每次听完她讲故事,总像做了个香甜的梦。
相处的片段太多了,说上来的确只有那么几个。爱听她的课是因为很喜欢她课上讲的一些故事,满足了那时作为一个孩子的好奇心和探索欲,记得她曾经说过一个医大尸体鼻子不见了的故事,虽然后来说了这是因为梦游而出现的怪事,但那个时候哪里懂这些,只是觉得害怕。懵懵懂懂的一群孩子还是瑟缩在一起发抖,想想当时我们的样子,她心里应该也觉得很有趣吧。
有一年,参加了市里的现场作文比赛,和她一起坐的车。到场的时候,发现场所实在是太大了,为此还产生了些怯场的情绪。大约是几百人坐的一个考场,卷子发下来的时候,全场都静悄悄,只有笔尖触动纸而发出的“沙沙”的声音。因为太过年幼,内心的慌乱将思绪搅乱的一片浑浊。
最终,交上了一份连自己也不是很满意的答案。
内心是有些失落的,走出考场的时候看见她,似乎等待我许久。
“写的怎么样?”语气中掺杂了些期待。我低着头,没敢看她,却还是闷闷地回答了。
“写的不好。”
“但我……尽力了。”
不愿意看到像长辈们脸上那样屡次出现的失望表情,于是我别过头去,抗拒着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叹息。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记了很久,连同着这句话,和她手心的温度,在那个冬日的上午。
后来再也没见过她了。不知道她是否还在教书,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何方。只是希望,如果还有人能再听听那些特别的故事,或是和我一样能够再次感受到那个手心的温暖。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