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含泪的射手,我就是那只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
笔者的话:这是一个听来的故事,也许这个结局太凄惨了,可确实是真实的。在这个群体中,在这样的季节里,我们不能不流泪,因为有些人有些事我们真的不想错过却又真的错过了。
我和南就相识在进入大学的第一个春天。那是在一次大型校园活动中,当时已是校内“著名”人物的他是那次活动的策划和组织者。或许因为“身份”的缘故,当朋友介绍我和他认识时,他的热情让我感到有些不适应,后来聊得多了,才发现他的热情是源自内心的和真诚的。于是很放心,而更多的则是开心,开始喜欢上和他聊天,天南地北,历史政治……有时甚至会聊到一些内心深处连自己也很少触摸的东西。就在那时我知道他也喜欢文学,有个笔名叫射手。室友们看见我们在一起就挤眉弄眼,我表面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心里却是甜滋滋的。渐渐的,几天见不到南就会觉得少点什么似的,越努力不去想,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他走近了,笑着拿起中间那支玫瑰上的红色幸运星(这时我才注意到花上用金线系着许多幸运星)说:“Happy Birthday!希望这颗射手座的幸运星能带来幸运。”我欣喜地接过花,全身心地欣赏着,没有注意南做了一个手势,然后笑着跑开了。
那天晚上我们玩到很晚,热闹中那颗红色幸运星掉到堆满杂物的床下,拿不出来了,当时我觉得很可惜。
以后几天见到南,他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地,笑也怪怪地。每次打完招呼离开,似乎总觉得他神情中有些失落,因为总是匆匆,自己便没有太在意。
再后来我发誓一定要找个比南更优秀的男友。我找到了,他是计算机系的高材生,对我无微不至,我以为南在心中的位置可以被替代了,可独处时的心痛提醒着——其实自己并不快乐,和南在一起的感觉再也找不回来。我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平,半年后,我提出了分手。我知道生命中不会再有第二个南了。
时间飞快地流逝着,转眼到了大四,找工作,应聘,每天忙忙碌碌地。我从朋友那里得知,南决意留在南京,他的女友则选择去了广州。而我也将要回到千里之外的海滨小城。那些天总是闷闷不乐,也许要分别了,有些人也再见不到了吧!
离别的气息越来越浓,室友们谈论的话题也多是一些以前的事。想起南,我的心隐隐地痛。为了避免临时忙乱,我们开始收拾东西。一天下午我整理床下的书籍,意外地发现了那颗红色幸运星,它静静地躺在落满尘埃的墙角。我用纸巾细心地把它擦干净,看着它鼻子有些酸酸的,室友走过来:“这不是那颗幸运星吗?睹物思人?”我站起来拿起幸运星就往外走。室友一把抢过去,“别,开个玩笑嘛!”我无力地躺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突然室友叫道:“幸运星里有东西!……”我坐起来,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室友已经把幸运星拆开了,里面有个小纸条,上面有一行字是自己心底最熟悉的笔迹:“如果你愿意接受我,下次见面时也做同样的手势。”她们都不解地看着我,齐悦突然说:“噢,是的,南送花那天走时用双手做了一个‘心’的手势。”
一切全明白了,我哭了,室友也都流泪了。
那天晚上,我拨通了那个三年没有拨过的号码,把一切都告诉了南。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我那束花是从大行宫买来的,怕在公交车上挤坏了,他从大行宫一直走回学校;那些做幸运星的纸是他跑了很多小店才买到的,做了一个晚上才做好。他还告诉我,这三年他并不快乐,很多次远远地看着我,直到我消失。
沉默了一阵,我听见自己哽咽的声音:“如果,现在我做相同的手势,你——会怎样?”
“如果可以,我宁愿再回到那个春天。”他说,“可我们已经错过了大学里最美好的光阴。原谅我,南已不是那个春天的南,无法再给你什么。”我哭了,他也哭了。
“如果你是含泪的射手,我就是那只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而我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和我的爱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