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但凡是有印记的银子,都被板栗收走了。
忍受了我几天幽怨的小眼神,板栗终于良心发现了。
“你要是可以找出谁带来的银子有这些印记,今晚我就带你出宫。”
“好!”
我眼前一亮,终于能出宫了!
后宫没有皇后,妃位最高的就是云贵妃,其次是贤淑德三妃,再下来就是一个赵美人和我。
今天第一个光临的是贤妃,有一个当丞相的爹,看着温温和和的,端的也是雍容端庄的气质。
待她在我面前坐下后,她身旁的宫婢打开一直捧着的木盒,足足三排银元宝,我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一口应下她今后所有的美甲。
待人走后,我一看,所有元宝底下都有印记!
板栗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看着这些东西,脸上阴沉如墨:“好得很啊,朝廷养这些东西就是这么鱼肉百姓的。”
一股冷气自我背后袭来。
“哎呀,做为一个侍卫,怎么能操主子的心呢?”我恨铁不成钢地白了板栗一眼。
其他的妃子贪得不多,有印记的和没印记的也都参差不齐。
眼看没什么客人了,收拾完东西,我开始期待着今晚的出宫游玩。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贤妃流产了!”秋月急急忙忙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
“贤妃还有孩子?”在我的记忆里,皇上已经快两个月没光顾后宫了,这贤妃的孩子来得也太引人深思了。
“娘娘,关键是贤妃娘娘流产,经御医诊断是指甲里有毒!贤妃娘娘认为是您干的,此时已经跪在皇上寝宫门口求皇上做主了。”
我倒吸一口气,今天上午贤妃的确来我这做了美甲。
我无措地看着板栗,这人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现在不会来找人抓我吧?
板栗黑着一张脸,眼神冷冽,幽幽说道:“她敢找其他人,还想皇上替她做主?”
我都替贤妃捏把汗,公然给皇上戴绿帽,也是不怕死。
可是就算贤妃有错,但她那指甲有毒也是真的,以后口碑受损,我这美甲店还不得生意惨淡。
“走吧,去太医院问问。”我带着秋月往太医院去。
板栗似乎有事,离开得有些匆忙。
太医院里颇有些兵慌马乱的感觉,不少太医忙前忙后,手里抓药的动作也不停歇。
我逮住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太医,问道:“太医,这贤妃流产是怎么回事啊?”
那太医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我,但无奈我手里的银子实在是太晃眼了,他盯着银子,脸上笑出了一朵菊花:
“贤妃娘娘误食了甲鱼粉,这类东西普通人可以活络经脉,但怀孕之人误食,则有堕胎之弊。”
给完银子,我又去了贤妃的宫里,贤妃还在皇上那里跪着,此时的宫殿一片寂静,宫婢和太监各司其职,我拉住一个宫婢,还没开口,就被她眼里的敌意吓得悻悻闭嘴。
好吧,我目前还是个嫌疑犯。
“圣旨到。”太监尖细的嗓音打破沉默,“奉皇上口谕,让曲美人早日查明真相,给贤妃娘娘一个交代。”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跪下领旨,这圣旨来得正是时候。
差点涕泪横流,皇上竟如此信任我,实在是......实在是心地善良,被戴了绿帽,还不忘记给别人撑伞。
让我不禁对这素未谋面的人有了点点好感。
奉旨查案。
我底气十足地踏进了贤妃的宫里,召来了贴身侍奉贤妃的宫婢,说道:“你说说贤妃今日干了什么。”
“和云贵妃、淑妃娘娘、德妃娘娘推牌九。”那宫婢低着头,悄悄瞥了我一眼,又补充了句,“然后去御膳房订了几份私厨菜。”
我赶紧说道:“下次什么时候有牌局啊?叫我一声。”
随后传来了御膳房送菜的小莲。
小莲一进门就伸冤:“奴婢冤枉啊,奴婢只是送菜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清清嗓子:“那你送菜过程中有遇到什么吗?”
“小福子,奴婢和他聊了两句。”
小福子是云贵妃身边的人,等我找人去传话的时候,小福子已经被人掐死在枯井里了。
我心里了然,这云贵妃无疑是和贤妃有私怨。
以前贤妃肯定是做了什么,惹了云贵妃。
云贵妃无意得知贤妃怀孕,知道那不是皇上的孩子,害她流产,然后把消息散出去。
让皇上知道贤妃给他戴绿帽,皇上就必定会惩罚贤妃,而云贵妃自己也不会有什么事。
伸个懒腰,没我什么事了。
唉,这后宫的女子要是都搞事业,哪还有勾心斗角噢。
(四)
快一天,我忙不迭地回宫里泡温泉。
自从搞了美甲后,只要悄悄给御膳房的人塞点银子,人家就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着一盘盘山珍海味端上来。
吃穿用度也都是丢丢银子就搞定的事。
这温泉真舒服啊。
“穿好衣服,带你出宫。”板栗突然从外面进来,站在屏风后面朝我甩了一套粗布衣裳。
“啊!”我被这天外飞物的出现吓得脚一滑,直接坐在池子里,屁股生疼,还被迫闷了口洗澡水。
板栗听见我那惨叫,还以为我出事,越过屏风就奔过来。
场面突然凝滞。
“你......你个女人,休想色诱我,穿好衣服滚出来!”板栗闭着眼,活脱脱像个被调戏的良家少男,耳朵红得滴血,大步往外走。
我看看自己,只露了香肩......以及下面的......啊啊啊啊啊啊!
谁来告诉本宫,这水怎么这么浅?!
纵然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开放少女,也不禁开始羞涩了。
浑身不自在。
换好衣服后,俨然是个小厮打扮,我慢吞吞地跟在板栗身后。
历经刚才一事,一靠近板栗,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把板栗当皇上身边有点美色的侍卫。
仔细一看,这侍卫的脸,可真真是人间绝色,五官俊俏,剑眉星目,下颔线利落,身形颀长,当侍卫可惜了,这分明是倌里的头角。
然而——
此刻,在皇宫的某一角,我纠结地低头看着眼前的狗洞。
板栗说这是出皇宫的唯一途径,否则宫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