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海子,我们一定会说起他的自杀。
大学学的是法律,工作后研究的却是哲学,这和他从事诗歌创作,倒是相得益彰。哲学即是诗,海子在哲学的海洋里大量地汲取诗歌的素养,这在他自杀时携带的四本书:《新旧约全书》、梭罗的《瓦尔登湖》、海雅达尔的《孤筏重洋》和《康拉德小说选》,可见一斑。
从哲学意义上讲,海子的自杀和此并没有因果关系。他不是想建立一套哲学体系,也并无此打算,他只是为了研究哲学,更好地创作诗歌。或者说,他只是以诗歌的方式,来构建自己的哲学思想。
当然,海子还未达到尼采的境界,上帝死了,他却疯了。哲学不足以引导海子走向死亡。
海子生前的文学成就,1986年获北京大学第一届艺术节五四文学大奖赛特别奖,1988年获第三届《十月》文学荣誉奖。
五四奖充其量是一个校内奖项,算不上什么。倒是这个《十月》奖,值得一提。但是,当年《十月》的诗歌编辑骆一禾,是海子的好友。骆一禾为海子发诗,为海子助奖,在我们今天看来竟是常事。
从各种资料显示,海子生前发诗并不多,少量的几首而已。从诗坛方面来说,这个时候的海子,不过才刚刚崭露头角,还不是一个名人。
若把诗人之死,归于贫穷,也是一种谬论。尽管,当时海子也有外债,毕竟他还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十月》的稿费也可还掉一部分。那个年代,大家都穷,即便是真的穷困,也不会把一个诗人逼向死亡。
就像去年陈超跳楼,肯定不是因为穷苦,再说他并不缺钱。
无论是诗歌,还是生活上的潦倒,都不是一个诗人自杀的直接因素。一味地拔高这两点,是对诗人的不尊重,更是一种形而上的说法。
海子生前有一个初恋女友,她1987年中国政法大学毕业后,迅速在深圳组建了家庭,他失恋了。失恋对海子算是一种打击,算是自杀诸多可能的原因之一,但还上升不到致命的程度。诗人化解失恋的办法,通常是创作更多的诗歌。
在海子的遗书中,我们不难发现他自杀的真正原因。
从24日到25日,他分几次写完5点遗言。每一条都提及了气功,当时的他,已经长时间地处在精神错乱的境况,经常出现幻听,时而清醒,时而被折磨地丧失活下去的yuwang。
幻听比今天的抑郁症还厉害,还让人难以忍受。
那是一个全民练习气功的时代,当时的中国有三大气功:中华养生益智功、严新气功和香功。我比海子稍晚几年接触气功,而我修炼的是香功,对其他两本也有所研究。气功被吹得神乎其神,可“心眼通”和“天耳通”谁又能修炼得成。
如果长期身陷“意想”中,不幻听才怪。通灵,本就是一种传说。
说海子是被气功折磨而死,这一点我信,至于其他因素,不过是一种助燃。
当然,海子在诗歌中,大量地写到死亡,写到自杀,并还以为自己能像上帝一样,可以复活。在心理学上说,这是在不断地自我暗示,自我催化。再加上,精神上无止境地自我摧残,于是头疼成了一种无法抗拒的病变。
诗人自杀,越来越成为一种咒语。自从海子之后,戈麦走了,骆一禾走了,顾城走了,蝌蚪走了,我的诗友余地走了,周建岐、吾桐树和小招也走了。
真正受海子影响,并追随海子自杀的,却是卧夫。他选择的是另一种行为艺术方式,把自己饿死,其实他才不缺钱呢。
海子是死后成名,有其必然xing。海子的诗,让海子复活了。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朦胧诗流行的诗坛,海子开创了新潮诗派的理念,并为新潮诗竖立了一座丰碑,影响到乃至今天的我们,还在写海子那样的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