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写过堰塘,但在我所敬仰的前辈中有人写过,我想,大概每一个堰塘人对堰塘都有他自己特殊的感受和感情吧。找不到情感表达更充分的方式,只觉得既然生命从这里发生和开始,便也想在这里结束,尽管很久以后在这个叫堰塘的地方我可能老无所依,但也依旧觉得它所怀有的记忆,可从黄昏的生命喧闹至来生。且不会使我觉得孤单。
从距家近六百公里的省会城市乘车回家,而漫长的时间不是最煎熬的所在,仿佛每一次乘车都像在经历另一种人生,我更怕或者换一种说法说是,我更敬畏这一路我将遇上的一切人、事和感受。开车的师傅不停地寻找有趣的话题让整个过程不至于显得那么枯燥,我也很是感谢他的热情和细心。何至于如此担心那段车程的故事有多少不确定的东西,只是无奈我这样容易触动生情,想得太多的人,可能因人一句话,便改换心情。
无论走过多少遍,我还是记不住这一路上的很多特殊位置,不同于堰塘的是,只要靠近了,方圆几十里大致是有印象甚至是熟悉的。因为从来没有用心去看待过的东西又如何做到擦肩不忘呢,可堰塘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我骨子里都有和她相似的味道,就像婴孩身上,有母亲的味道。
说不上堰塘有什么著名的事物,也说不上堰塘有什么特别的专属。不过对大部分堰塘人来说,至少对我来说,她本身已经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且这个特殊,世界唯一。曾经有人让我介绍一下我的家乡,从书本上所学的知识可以让我用看起来比较专业的语言给介绍一通的,但我突然无从说起,因为我觉得那些都不是她最天然的样子,她所承载起的生命和文化,显然无法用言语说明,我怕极了我的说法说不出她万分之一的好,而我更怕的是,除了她一直以来在我心里不变的分量一直都不移动以外,这是我仅有的向别人说起她的机会。这样一个小小的村落很难在世界上引起除了这里的人们以外的更多人的关注,我不奢求,但也不愿意从我这里所给出的印象是不好的,如若如此,宁愿没有。就像在整个中国范围内,大部分人对“镇雄”这个古邦小城的认识一样,实在片面,甚至伤人。(同样地,这里且不深入说)
我始终感谢堰塘给我不长也不短的现时的生命的教育,这个小小的村子从老到小的人所奉行的德行,如尊老爱幼,诚实守信,等等的都于这个在一定程度上绝对和平的时代一个小范围的和平和光明。生命的坎坷总是在一个复杂的局势和心境中显得越发折磨,可如若你讲一切难缠的事放置在生死的边缘和生命的起始,可能它将瞬间便降温不少,这是我作为堰塘最普通的一个人,生至如今最自豪的感受。我始终认为,爱她(堰塘),终会让生命获得越来越多的解脱,钱财处之外,自由常居上。
想是我表达不到位,整个儿说法都空洞了,但空洞就空洞吧,想想你的家乡,或来到我的家乡,看看是否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