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日,刚过完儿童节的我突发童年奇想,再到已三百二十虚龄的大通口逛逛,不为旅游,也不走亲访友,只为一份怀旧。
虽然大通口是我工作时常去之地,但说了解还真不深。说走就走,骑上电瓶车,带上水和干粮,一个人从响水出发了。
在204国道上骑行到佑东冲,先下车看一下,从“倒大通口”形成的东大冲佑东段,一直到上世纪末,佑东冲一直都是南北交通要道的对外门面之一,历代都推崇“里外一色,路边突出”的指导思想,都想把路边治理好作为政绩,可是囿于条件的恶劣和治理经费的缺乏、治理技术局限等种种原因,历次dou以随挖随淤,面貌依旧而告终。
随着机械化施工程度的提高,如今的佑东冲,两侧过水河道已基本成型,只是因为历史上水土严重流失等原因,河道两岸仍旧低洼,外观形像欠佳。
沿韩家荡路向西,到了天荷源景区,因为浅水藕正在出水生长期,工人们正在涉水施肥,到了村部,在请求帮忙给电瓶车充电的同时和村支书韩品东同志攀谈起来,问及当年水利治理难点东西大冲现状,韩书记骄傲地说:“东西大冲早已沒了荒地,全部变成了米粮仓,现在看上去,只是地势有一场高洼不同而已。”
谈及韩家荡历史,我曾看过一段资料,记载韩家荡宋时曾是抗金名将韩世忠屯兵之地,我想通过韩氏族谱求证一下,热心的韩书记立即回家搬来三套韩氏族谱,最古老的是一套已老旧不堪的古谱,还有就是二0一七淮谱和二0一九年全球韩氏通谱,发现韩氏入淮始祖是明初的六十九世孝廉谨公,到韩家荡始祖是七十四世的鸿谋公,从韩氏家谱中未能证明韩家荡一支开发先祖与韩世忠有直接联系,尚需别的佐证资料加以证明。
电瓶车充了一个多小时电,去东大冲参观,站在原来大冲的桥上,向南北望去,弯弯曲曲的东大冲,河道已基本理直成型,两侧低洼的土地上水稻长势喜人,丝毫不比正常地面差。
欣喜之余,继续出发。到了大通口,看到新的统一规格的大通村部正在施工。从东侧南干渠桥上堆,访问了好几个人,遇一位懂得历史的施国全老同志,介绍了大通口缺口位置、当年镇水的铁牛位置、古庙位置和当年高堆平整前情况。
到了当年铁牛位置,已休息的房东赵贵新老同志立即起床,带我看了他家门前铁牛位置和原在他家房子后边的“大天庙”位置、庙前旗杆位置,并介绍曾被省有关部门征调走唯一遗物“大天庙”牌匾石。我看到这两处古迹遗址沒有任何标志,我谈了感想是这里沒有得到开发以前,镇村地方政府可以做个木牌,简单介绍一下历史情况,给慕名来访之人一个了解历史的机会,也让后人能够不忘历史。我的观点得到赵贵新等老同志的赞同。
唯施国全和赵贵新等几位老同志讲到的解放后才平整掉的老堆(堤)情况:老堆顶宽约十米,高出现有堆顶地面近十米高或说房子高,小孩爬到原堆顶很费劲一说,因时间不允许广泛求证,只好存疑,也希望有关部门能组织查证,还历史上故道黄河的一个侧面的面貌。
继续前行,到大通口当年决口处,亦是沒有任何标志,照了几张照片后不由感叹:大通口虽然没有云梯关的历史悠久和厚重,但却是云梯关能获得清王朝康熙、乾隆、嘉庆、道光四帝御笔亲题四匾之荣耀的起源之地,可以说没有大通口的历史,就沒有云梯关后来鼎盛之荣。
中华治水史,从鲧禹父子的治水就有堵和疏两法成败经验。大通口的历史也是如此,如果沒有董安国误筑马家港拦黄大坝导致黄河下游水患,就沒有张鹏翮听命康熙拆坝疏浚,使当时的黄河畅流入海,也就没有康熙亲自赐名“大通口”之举,也许这里还是叫马家港老名字吧。
当然虽然有康熙御书“灵渎安澜”和乾隆御书“利导东渐”之匾,在那只求神仙保佑的年代,荒于治理的黄河,仍然可以不理会两代皇帝的“金口御言”而降灾惹祸,1808年“倒大通口”就是苏北黄河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决口,经马慧裕(现“古云梯关”碑题字人)受命重浚海口,堵塞两处决口,导致嘉庆帝颁匾曰“朝宗普庆”,可以说四帝匾中有一半是直接为大通口而颁的。虽然宣示说朝宗普庆,可二百一十多年让人的感觉却是谈到“大通口”都为之色变后怕。
在当前研究开发旅游景点是云梯关正热、大通口尚冷的时候,我希望能在组织层面全面研讨大通口等相关历史,还原包括“东西大冲”在内的历史全貌,这既可开发大通口,也可助推云梯关文化圈子,并和周边历史文化古迹名胜连成一体,形成以云梯关和大通口为主线的系统完整的故道黄河----废黄河下游的整体研究开发,可供游客广度游、深度游、联片游的胜地,并可避免慕名而来的游人有一种长途奔波、仅游孤点之感,当是一举两得之好事!
感慨之后,再经云梯关、红旗翻水站后返响,一次说走就走的骑车旅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