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春的一天下午,我和妹妹及邻居三人一行,到一高中东边,老李庄亲戚家地里剜荠菜,顺便找点儿时的快乐。事先也没和人家打招呼,去了主人不在家,他们的邻居倒是很热情,知道了我们的来意,便主动要求带我们去地里找荠菜。
看上去她大概六十多岁,腿脚利索,腰板硬朗,嘴巴不仅会说,而且分呗挺高,音质也很好。向我们逐一问长问短,七大姑八大姨说个不停,一会可都是亲戚的亲戚,朋友的朋友,无话不说,开怀大笑。聊着天,寻着荠菜,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找到几棵。她给我们解释:“这里的人们都很勤快,估计早被人家剜光了吧!”我给她说:“剜荠菜只是个说法,主要想出来转转。”这时停下脚步,大家一起席地而坐,聊着儿时的田园生活,玩耍项目甚是开心。
我俩距离较近,她的衣着打扮和身上的味道是一清二楚,真有点说不出的感觉。从头上看,齐耳短发,发根一寸多长有一半白的,其余部分全是黑的。脸上纹理纵横分明,眼睛不小,还是双眼皮。鹰钩鼻子,鼻孔边沿多了一圈黑色装饰(干鼻涕痂子)。嘴巴唇厚,轮廓又大,一嘴黄牙整齐排列,嘴角两边贴着不知何物的白色粘液。这五官长在她那张大圆脸上,看上去很有福相。颈部裸露,白色底部上面覆盖一层微黑的薄纱。上穿花棉袄,内衬说不清是何颜色的保暖衣。裤子是皮尤面料,有斑驳脱落痕迹。脚穿毛线编织的棉靴,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颜色,袜子绝对是黑色。闻到她身上有早年大集体欧绿肥的味道。这时,我很想听她聊天南地北,偶尔模拟他人哼唱几句的快乐,又难以忍受“绿肥”的熏呛,想迅速起身告别离开。正在矛盾之中的我,忽然听到有人喊:“大嘴妈!你家的羊跑到二哥的菜地里了!”寻声望去,一男子边喊边挥手,我们有些莫名其妙,还是大嘴妈机灵,嗖的站起来,嘴里嘟噜着:“¥他妈啊,忘记把羊圈的门锁住了。”箭一般地跑了。我们这才明白其意,有点不好意思,耽误了人家的正事,又有些好笑,她真能侃,太可爱了。
大嘴妈离开了,气氛也不活跃了,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了,嗖嗖的liang风也刮起来了,我们一行才恋恋不舍地回家了。
到家后,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这个“大嘴妈”,身轻如燕,行动利索,能说会道,有大把的时间陪着陌生人寻荠菜、聊天,为什么不把个人卫生搞好点呢?听她八卦的内容分析,实际年龄不到六十,怎能这样不修边幅,太对不起观众了。又回忆了她的言谈举止,嘴张的像个瓢,哈哈大笑,十分开心。天南地北地侃侃而谈,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她十足的自豪和骄傲的表情,真的使听众轻松又开心,也替她发自内心的高兴。虽说她那副尊容,还有身上那熏呛人的气味……但她十分开心快乐,这不也正是幸福的标志吗?
试想这个“大嘴妈”,就身上的着装,若每个月再多消费一袋洗衣粉,一块香皂,用陪人闲聊长七短八的部分时间,稍稍洗漱打扮一下,那人又会是什么样子呢?走进抖音,刷屏率肯定也不低。要有个内行的人稍作指导,站在舞台,唱歌跳舞,说段子也是难得的人才。
想想这人啊,有的物质丰富,思想糜烂,隔三差五寻滋闹事,邻里不安;有的物质匮乏,品行庄端,人前背后无不称赞;有的只求付出,不求回报,无忧无虑,自在逍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