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麻雀,很多人不xie一顾,甚至嗤之以鼻。也是,麻雀的长相的确和鸟类中的“高大上”不沾边:
它们体型小。成年的麻雀体长不过十一、二厘米,和大型的天鹅、大雁相比,那就是侏儒和巨人的关系。
它们相貌丑。麻雀浑身灰不溜秋,即使是站在长期“黑白配”的喜鹊旁边,麻雀若稍有自知之明,也会自惭形秽的。
但是麻雀连燕子都比不上呢,因为人家燕子只吃虫子,被人类奉为益鸟,人人保护,是有“免死金牌”的。麻雀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它虽说也吃虫子,可是它口味杂,还偷吃粮食,所以北方的老百姓管它叫“老家贼”,说它是害鸟。其实这真有点冤枉它了,因为它在有虫子吃的时候,首选是吃虫子的;那没有虫子吃的时候,不吃点粮食它不就饿死了吗,不就出“鸟命”了吗?
在辽阔的北方大地,不到农历九月,大雁和小燕子这些候鸟,就急不可待地匆匆地飞往温暖的南方了。农民地里的庄稼早早地收割了,粮食运回了家,垅上、地头只剩下了不多的东倒西歪的玉米秸、高粱秆……
田野里空空荡荡的,天空上也空空荡荡的,走在路上,你会觉得心里也空空荡荡的,觉得少了些什么,可是少了什么呢?说不清楚。
这时,一群小麻雀像是变戏法似的,忽然从地上腾空而起,在蓝天下一掠而过,这时你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少了些鸟啊。
是啊,天空中若没有鸟,连云朵都觉得无聊呢;人类若看不到鸟,也觉得少了伙伴呢。在这寒冷萧瑟的冬天,幸好还有麻雀这种小鸟对我们不离不弃,自始至终地陪着我们,就冲这份情谊,我们也该对它青眯有加啊。
小麻雀天性活泼、机警,喜欢群居,又喜欢与人类同住。凡是有人家的地方,总能看见它们小巧的身影;即使在城市的钢筋水泥的楼房附近,也能看见它们。一大清早,就能听见它们在窗户外的空调机上,或者梧桐树上“叽叽喳喳”地叫,那声音“啁啾啁啾”,清脆娇嫩,就好像一大群刚刚会学话的小孩子,为了争一个玩具正奶声奶气地吵架,那种热闹真让人忍俊不禁。这时候,我往往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迅速起床了,开始一天的忙碌。
有时休假,吃完早饭,懒得出去,就在小区里溜达一会。这些小家伙似乎与人闹着玩一般,走着走着,就“呼啦”一下子,也不知从哪就飞起了一群,比世界上最先进的小飞机还要迅捷,根本不容你看清,它们早就落在不远处的一棵高树上了。那光秃秃的树,本来清瘦得很,现在立刻丰满起来了,那些小麻雀三三两两、错落有致地停在不同的树枝上。我轻轻地想走近它们,谁想到它们身上似乎装了监听器,不约而同地“呼拉”一下四散飞开了,让人又气又恼,但也无可奈何,只好用目光追随着它们。哦,又落在那棵树上了。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远远地看着它们,不敢靠近。有几只胖胖的,身子圆滚滚的,嘴巴尖尖的,尾巴翘翘的,在树枝上安静地思考什么。看着它们,我竟然有点羡慕了:这种鸟就像小孩子一样,胖胖的更显可爱;不像女人,要美就得瘦,就得饿着受罪。除了那几只大的,树上的麻雀大多数都是比较小的,它们身材清瘦,轻盈地在树枝上飞来飞去,开心地交头接耳,我猜测这些是已经会飞的雀姑娘或雀公子。看来,即使在寒冷的冬天,麻雀们依然是“鸟丁兴旺”。
都说“人不可貌相”,我觉得对鸟也是如此。别看麻雀其貌不扬,它们却也很不简单。据专家统计,麻雀是世界上分布最广的一种鸟,也是数量最多的一种鸟,这是因为它们有良好的生存能力。
你看,它们不需要搭精致的窝,有的连窝都没有,一个树洞,一个草丛就足以安顿家小;它们也不需要特别舒适的环境,冷点热点都能适应,不需要长途跋涉地迁徙;它们还因为个头小,羽毛不美,避开了猎鸟者的捕杀,自由自在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如果分等级,麻雀就是鸟类中的平民或草根阶层,它们出身低,没有天鹅、雄鹰那样高贵的血统,也没有“鸿鹄之志”,但是它们生活得简单、快乐,谁说这不是另一种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