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十九岁蹦跶得真的太快乐,在期待的同时,我还是本能地抗拒着年龄的增长。
我用了整个十九岁探索、了解和明白自己,企图抵达自己内心深处,与自己达成和解,却忘了若要客观地看待自己必然会要反复审视、纠结,与自己最难堪的一面周旋。
万物最终必然是平衡的,想要自由必定需要付出代价。
逐渐明白自己喜欢独处多过现在的群居生活,喜欢自由大过被束缚。明白自己渴望独立而不是在一段亲密关系里逐渐低龄化的附着,也明白碎裂过的东西始终是有裂缝在的。明白自己还和数年前一样,不够勇气不够果敢,去接受新的挑战、面对新的环境。直到现在仍旧没活成大人的样子,面对大大小小的事还是无法全凭自己做出决定。
对自己内心的探索仍然不足够让我活得更明白透彻,我依然把自己困在别人的眼里,在意身边许许多多人对自己的看法。过往社交账号上直白袒露的情感和对自己的剖析如今回望起来总是让我感到难堪,却又不舍这些真实和坦然,只好逐渐封存起这些话语。如果说把人比作刺猬的话,那都是我曾经翻过身来对这个世界露出的软软的白肚皮呀。
随着年龄的增长,袒露自己的时刻也越来越少,更多时候反复告诫自己,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人。可是我依然时常想起,去年夏天去一中帮霖墨招生的时候,有一个小女生跑到正在弹吉他的小冯面前,左看看右看看,冲着我们问道:
“他是高几的呀?”
“高三的。”
“高三几班啊?”
“高三四班。”
“他叫什么名字啊?”
“冯XX。”
她扭头冲着小冯大喊一声:“喂,我记住你啦!”
笑得特别特别明媚。
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开始给自己规划十八岁生日要怎么过,那时候怎么会想到,十八岁正是刚离开家到陌生环境的时候。真正到了十八岁那天,也不过是我漫长生命中平平无奇的一天而已。更没想到,十八岁是我过得最为混乱的,如今想起依然觉得唏嘘的一年。
二十岁,听起来又像是一个重要的节点,这一次却是八月底了才开始认真地想,要如何纪念。理理自己的时间安排,决定在十九岁的最后一天去献血,二十岁当天独自去上海看笑果的演出,还有杨千嬅的演唱会,在零点之前给自己买一块蛋糕,点上蜡烛许个愿。说不清为什么,今年有很强烈的愿望,要自己去完成这些事情。
如果这可以视作我与自己相处的时间的话,大概十九岁许下的愿望又实现了一个吧。
“真实的生活是,认真做好每一天你分内的事情。不索取目前与你无关的爱与远景。不纠缠于多余情绪和评断。不妄想,不在其中自我沉醉。不伤害,不与自己和他人为敌。不表演,也不相信他人的表演。”
这是我对二十岁的期许,共勉。
祝未来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