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里,我跟着爷爷的脚步,回到我亲爱的家乡——陌生而熟悉的荔枝山村(后人简称之为荔山村)。荔山村的原著居民为数不多,住在古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外来文化的入侵,使这个百年古村面目全非,小平房拥簇一团,昔日绿油油的农田已成荒地,小时眺望的果树林早已消失。烤肉档、大排档散落道路两旁,让人难以喘息。此情此景,早已在我心中烙下印记——痛,但时常仍不禁为故乡的悲凉落泪。
我,一介书生,什么也做不了,眼巴巴地看着一个百年古村陨落。谨写小序一篇,记录家乡仅存的、即将消失的点点滴滴,来慰藉悲痛的心灵……
“休近小阑干,夕阳无限山。”踱步家乡小路,寻找明清的记忆。岁月如歌,留下斑驳痕迹——长石街早已光滑,水井早已青苔遍壁,老屋子早已荒废长满草树……爷爷在前面走走停停,偶尔碰上一位老翁。两位老者,停下来、用亲切的家乡话“交流”——无情岁月在他们脸上留下的尽是斑斑点点、折折皱皱,侵蚀他们的明眸,剥夺他们的听力……
闲适,是在夕阳的暖光铺地之时,老妪敞开屋门,搬一张小木凳静坐在门槛之上,轻摇葵扇,用祥和的目光眺望远方。
平凡,是在阴凉屋檐下、蜿蜒小巷中,老翁拄着扶杖,仔细打量着每一个匆匆而过的行路人,慢慢的,走走停停。
辗转间,眼前出现了一个夺目的小房屋。小屋只有一扇破烂的木门,里面漆黑一片,长满各种树木,杜鹃藤蔓延出来,青翠中韵夹着沧桑,与钉在墙面上红色的“文明户”小牌形成鲜明对比——这是我家祖屋,荔山村仅存的古屋之一。只因全家早已搬出小村,这间小古屋才得以幸存。小破屋不拆,的确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可是,多少人依然留在家乡,在家乡生活、发展。于是小屋一日不拆,新房一日不能起,请问人们该如何生活?是流浪他乡亦是漂泊远方?如此,古风古韵是否依然有保留的必要?乡村复兴,到底该如何保留乡村原有风韵?
参观黄氏宗祠,探寻祖先的光辉历史。
明代祖先黄輪公诗言:
一轮明月照江湾,举目濠涌咫尺间。东澳波涛渔艇去,南村烟雨牧童还。
斗门洞阔龙归易,梅阁山高虎跳艰。借问状元何处是,往来人报荔枝山。
梦回清朝,阡陌交通的田地间奔走的身影,捎带着一则则中举的喜讯,漆黑的夜,灯火通明的小屋子,静坐着一个个废寝忘食的学子。贡生、举人、进士……衙门小官、翰林院清史史官、护理广西巡抚……如今不为人知的荔山村,曾经人才辈出,曾经引人注目,曾经状元辈出,举人比比皆是。荔枝山村——黄氏家族曾经的骄傲!
然而,今,夕,辉煌,衰落……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