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新型冠状病毒重新席卷全球,所幸中国有了有效的防疫措施,才在这第二轮袭击之下得以幸存,而这一切与第一批抗疫人密不可分。第一批新型冠状病毒蔓延到全国各地时,各省区纷纷派出医疗队支援武汉,爸爸所在的医院也被列入了支援名单。
月隐了,乌云聚集在空中,遮掩了月亮的银辉,间或夹杂着闷雷,浓重地让人透不过气来。我和爸妈吃着晚饭,沙发前面的电视上传来了轻快的交谈声,我也时不时地笑着。
忽然,爸爸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庄重的说:“我要去支援武汉!”还小的我似乎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正咧着嘴嘲笑电视里出现的滑稽的动作。妈妈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呆滞了半晌,刚刚夹起的肉顺着筷子滑落下来。
“不行,我不同意!这太危险了!”她又重新夹起了那块肉。
“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我应该要去!”爸爸也毫不退让。
“万一你去了,也感染了怎么办!你是家里的天,你走了我和浩浩怎么办!你想让我们娘俩相依为命吗?不准去!你要是敢去,我跟你没完!”妈妈把手里的肉猛地扔到了盘子里,起身关掉了电视,挡在门前,像护犊子的母鸡一样,浑身竖起了毛,一副谁走就跟谁拼命的架势。而此时的我,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病者需要我,武汉需要我,国家也需要我!我应该去!”爸爸缓缓走到了妈妈面前,安慰地抱了抱。
“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平安的回家,跟你们团聚。”边说边擦掉了妈妈不止的眼泪,推着她回到了桌前。
“你不去,医院自然有人会去……也不是一定要你去……你可以不去的……”无声的眼泪仍然在脸庞上缓缓流着。
“浩浩也一定会同意爸爸去的,对不对?”爸爸夹起了那块肉,放到了妈妈的碗里,转头问我。
“嗯,爸爸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妈妈的!”接受到了爸爸的“挤眉弄眼”,我也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我想,如果那个时候的我再大点,意识到支援武汉的危险性,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的点头了。
不知道最后爸爸对妈妈说了什么,第二天早上,爸爸起得很早,叮叮当当地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爸爸梳着油亮的头发,系着领带,穿上了白大褂,容光焕发地拉着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打开门的一瞬间,清晨的阳光从他的头顶上射出,直直地照向我。而妈妈呆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浩浩,做人要有责任和担当,所以要听妈妈的话哦!等爸爸回来!”爸爸摸了摸我的头,语重心长地吩咐着,这一刻,我仿佛看见了他眼眶里晶莹的眼泪,。
随之,他走了,留给我的是模糊但高大的身影。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