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时期的一张照片令人触目惊心:一个村庄被夷为平地,一位十来岁的小女孩赤裸上身,后背是蔓延的大火。作者梁晓声就这张照片通过三个不同年龄段的人进行调查,得出三种看法。天真无邪的幼儿园小孩们认为,摄影师应当顾不上摄影,直接跑过去把火扑灭。心智稍稍成熟一点的小学生,则对先拍照后进行补救的做法也能接受。涉事颇深的中学生和大学生则认为,拍完就走也情有可原,因为这并不触犯法律。
这三种人群对照片的看法也突出反映了当今社会人们内心的冷暖。泰戈尔说:“人人手持心中的圣旗,满面红光地走向罪恶。”将火扑灭是举手之劳,换作是任何一个人,都应当先挽救小女孩。我想,在人们充满道德感和正义感的内心里,大多是这么认为的。但真正遇到这样的情况时,又是怎么做的呢?
与此相似的一张照片是,在贫穷的非洲,一个美国摄影师在干裂的道路上,看到一只饥肠辘辘的雄鹰准备啄食一个只剩下几口气的皮包骨头的小男孩,并拍下了这一画面传到网上。舆论的压力让摄影师瞬间崩溃,这照片获奖后不久,摄影师便选择了自杀。道德的力量,内心的罪恶感最终压垮了摄影师。为了这一奖项而放任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这是何等残忍。道德的缺失、人性的沦丧,会使一个国家堕落成为一个伪君子遍布的肮脏国家;而道德自然的回归、人性的温暖会使一个冷漠、无情的社会,最终变得有人情味。
为什么人们涉世越深,人心便越冷漠,人与人之间便更加疏远?为什么在匆匆而过的人群中,人人冷若冰霜,人人脚步匆忙,大家共同组成了冷漠的世界?小孩子们都想成为正义勇敢的蝙蝠侠,而成年后却想成为蝙蝠侠的本尊——布鲁斯·韦恩,一个拥有花不完钱的商业巨鳄。一个人随着年龄与阅历的增长,逐渐变得自私自利,更加自我。出现这一现象的根本原因是国民普遍缺乏一种“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观念。人们不是从公共的角度来看问题;而是从利我的角度,凡事只是为了自己方便,不会考虑他人。
如何改变这一现象?《人民日报》有段简评:“或许善意的环境还需涵养,善意的制度还需托举。我们首先要燃气心中那团熊熊的火焰。”那团火焰何尝不是那颗赤诚的初心?无论世态如何冷漠,切莫丢失那颗善良、仁爱之心,切莫让世俗将之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