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大叔是个四十岁出头的高个子,皮肤黝黑,表情十分严肃。听我说完原因,他没说什么,只是拉开门让我进去,然后继续像一尊雕塑一样守在寒风里。后来我来的次数多了,也就渐渐熟识起来。虽然他仍然是一言不发,但总会拉开门,再重新站好。起初我会说声谢谢,但见他态度冷淡,便连这点礼数也免了,只管拿着书包进去写作业。
冬天的夜黑的吓人,我就着小屋里不甚明亮的灯光一笔一划的写着,说不上认真,但也颇为专注,以至于我并没有察觉到保安大叔已经站在我身后好久了。直到他敲了敲桌子:“该走了,你妈来了。”我一惊,随即发现夜已深。
那些日子,他仍然站岗,我也仍然蹭他的保安室写作业,他一直不爱说话,我们之间也没有太多的交流。但那天晚上我整理书包时,二张纸条从我的作业本里滑了出来,字迹不算好看,但十分工整:暖瓶里有热水,别忘了喝。你昨天落下的橡皮在抽屉里。下面没有署名,那是我每次放学去他那里而他恰好在门口值班时他放在桌子上提醒我的纸条。纸条挺凉的,但在我手中,它却很有分量,很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