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每两年回头看看自己,如果能发现当时的自己幼稚、含混,充斥着误判,甚至为当时的举动觉得尴尬。那就证明,这两年来,你不是在虚无中无聊度过,你必然经历了一些什么,而这些经历让你两年前所笃信的价值观和审美观崩离四散。
无奈的是,当你到达了一定的年纪,比如说25岁或者26岁,继续的“成长”似乎成为了一个不好的东西。我们多么希望,人生能够在此刻停滞下来,在这个年纪,我们拥有最强壮的shenti,最自由的心灵,最饱满的热情,最自我最不惧的灵魂——也许我们所缺少的仅仅是物质财富而已。然而,哪怕我们继续成长,我们也不能百分百肯定我们将会获得比现在更多的财富,但我们却能百分百肯定:我们所拥有的健康、热情、梦想都会渐渐消失不见。
这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对于“成长”的看法。
记得两年前,我无比愤世嫉俗,对于一点点的不公都会义愤填膺,对任何的社会阴暗面都刨根问底的关心,对任何的呼喊和反抗都会热血沸腾。那时候我和无数的键盘党一样,在微博上、在论坛上发布各种自认为针砭时弊的战斗檄文。
但那时候我才刚毕业不久,没有很好的工作,没有读过几本像样的书,当然,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我无比享受着放肆表达给我带来的满足感,即使那些言论充斥着空洞、漏洞和无知——但我从中找到了一点点的优越感,来掩盖我在现实生活中的懦弱与平凡。
那时候的我,喜欢判断“对与错”,喜欢去给万事万物作下一个定义和作一番评价。我会把一切偶然视作理所当然,会把所有的复杂当成简简单单,又把所有的自作聪明当成大智若慧。站在今天回头看看,只能给当初的自己一记蔑视的微笑。
那时候的用词是幼稚的,那时候相信的未来是狭窄的,那时候的坚持都是一时兴起的。这两年我在不断地改变,而改变自我意味着要不断地去否认曾经的自己:曾经自己所说的话都是错的,曾经自己的原则都是需要打破的,曾经自己大声喊出的观点,今天却要全部否定。曾经自己所崇拜的偶像,今天看起来都是小丑,曾经自己所拥有的那么多的朋友,今天却早已不知去往哪里。
每个人的成长,就是在不断地,对过去的否定中进行的。
也就是说,今天你所庆幸的所拥有的一切,也许在未来的你看来根本毫无意义;而你今天所承受的痛苦和孤独,亦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了你不可抛弃的财富。成长就是这样,人生也是这样,一切都在变化,谁都无法控制变化。
我不知道两年前的你正在做什么,是怎样的的少年模样,但我依旧谢谢你,谢谢你们的陪伴,愿你们能够享受这时时刻刻、永不停息的变化与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