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不容易平复自然。
心情舒畅了些,我明白生命从此又翻过了一页。
我尽量地忘掉过去,并使自己的心情波动转成创作的强大动力。还好,这段艰苦的日子里,写了十多篇稿子,其中一二篇还算可以。这应该感谢你。刊发后,我将寄你。
每次解释只能招来更多的误会,因此我不解释,我只想说,我非常非常理解你,这不指细节,只是思想的大体。包括你的过去和将来,尽管你不相信。
一个男人轻易地是不会去流泪的,多愁善感是心灵的事,眼睛不需要再有额外的付出。如果他流泪了,那只能说明有某种深刻而痛切的东西在里面。
我流泪的是我用生命去实践的某一篇文章,而不是那一个女人,或者说是那一个很好、很善良、很懂得别人,却惟独不关心自己的女人。
我知道我心里其实多想和她坐在同一条船上。但我明白,纵是有这样的一条船,却也不在同一条河上。“人不能同时踏进两条河流”,是一个哲学的命题,也是婚姻的定理。尽管我伤心,但我遵守这条规则。
我从来不逼迫谁去违背自己真实的意愿,去应酬某件她不愿意或不喜欢干的事情,我只是希望、但愿她怎样怎样。如果超出了一个人的意愿,那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因之,你不必再为见面或相逢而伤心费神。就目前来讲,这对于我们双方都不太需要,真的。这个世界在变得越来越冷,爱情这种娇嫩的植物的死亡也就不再足以为奇,所以,人们问候的时候,就不断地互相叮嘱:天冷了,你要多穿衣啊!ノ颐蔷褪钦庋,在人生的一径长途上,习惯了互相的冷漠、互相的排拒,互相将悄悄挨近的心灵推开,并隔绝成一个个不同的心灵空间……
但我不能,我总是想象和编织着自己完美的世界。我寻求善良,寻求温暖,寻求能消融冰雪的阳光,寻求知心、体谅及一切必需的美德。我企图拆除冷漠,重建古典的、传统的、道德的人文思想,谋求这世界的大同,寻求文学理想的崇高。
我们的世界其实很远,虽然在有一段时间几乎感觉到伸手可及,但我此刻只能醉眼朦胧地感觉这种距离的遥远。
应该明白,保持一种距离是很难的,你不能很精确地说,多迈出一步就是爱情,少迈一步就是朋友。亲情、友情和爱情,总是矛盾般地交织在一起的,就像空气的成分一样复杂。所幸,我们所有一切都与爱情无关了,只是两个人“朋友”到一定程度的默契罢了。
人是自然之子,为此我崇尚自然的率真,并寻求这种来源于真诚的理解。我们每个人都不必为对方所内疚,我们只办忠实于我们自己心灵真实的事情,至于外人的非议,那是他们的事。我不管,而且我也明白我管不了。
如果我说我爱你,我知道这个世界不答应;但如果我说我不爱你,我的心灵不答应,并要抽我撒谎的耳光。
于是,我只能选择“沉默”,直到生命的最后消亡。
一个聪明的女人曾给我出谋去化解这道难题:你可以做她的大哥……
我拒绝!
我明白,生理上数年的差距,是可以用四舍五入的方法所省略的,并且我不承认在心理上对她所占据的年龄优势,无论人生的经验和另外的一些东西。
最好的办法是拒绝这道难题,或者是忘掉这道人生的算式的存在,就像我所做的一样。
我将我心灵的窗子一扇一扇为一个曾经陌生而遥远的女人打开过,我曾真切地、毫无保留地为她提供了了解另外一个男人世界的机会。尽管有时候他有这样那样的缺陷,但她毕竟看到了一些深藏在幽潭之下的思想和良知。
我将会把那心灵的窗子,重新一扇扇地关闭,这很需要一些伤感而决绝的勇气。当然,我还会爱她,我会记住这个曾经陌生女人的名字,会记住这个女人用真诚所寄予的厚望、力量、作品和勇气,我会记住她的柔弱、善良和怜悯——尽管男人很少需要怜悯。
轻轻地关闭它,我们寻找另一片心灵的杏叶……
悄悄地问一问:你的那里现在下雨了吗?
10月23日的上午,我接到过你在远方传来的一句问候,没人的时候,我流了泪……
季节已渐渐变了,去白云寺的时候,红叶落得很多很多,像猩红的地毯铺在山路上。你要保重呀!尤其不要太过分苛求了自己,好好地活着,就是亲人的思念、朋友的幸福,不必太计较别人轻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