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嘲笑一只丑陋的毛毛虫,因为不经意之间它已蜕变成一只美丽的蝴蝶。
——题记
我不想用才女来形容她。我以为相比同时代的女性而言,她确实算不上什么才女。因为那些耀眼的光环早就属于林徽因、陆小曼、凌淑华这样的女子。她,平凡得如同一朵格桑花,却在大自然的风吹雨打里,坚强地开出了属于自己的美丽。这个人,就是张幼仪。
徐志摩,天才级的浪漫诗人。是他,毁了她憧憬的幸福。也是他,成就了她的一生。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她嫁的人不是徐志摩,史上也许不会有张幼仪这个名字吧。他曾经伤她那么深,她还是那么爱她。也许真的是你爱的人伤你最深,能伤你最深的人是你最爱的人吧。有人说晚年的她关于爱情的总结堪称经典:“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他。我这辈子从来都没跟谁说过我爱你。如果说照顾徐志摩和他的家人算是爱的话,我想我爱他。在他一生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字字句句,铿锵有力,饱含真情。她对他,没有恨,只是爱的太多了。
年轻时的她,端庄贤淑、老实稳重,做事严谨。换成是别人,能娶她为妻,想也该满足了。可是命运似乎是在作弄她,偏偏她嫁的人是徐志摩,是个留过洋的绅士。将张幼仪的与林徽因的照片做个对比,我想恐怕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林徽因。不只因为她的美,还因为她与生俱来的才气。许是这等女子,才配得上徐志摩。
两人结婚一年后,一向反对包办婚姻的徐志摩便去了欧洲留学,在那里他认识了年轻的林徽因。在家人的鼓励下,她终于下决心要去找他了。可是她找到的不是幸福,而是一纸离婚协议。倘若幸福不在自己身边,即使抓得住人,也终抓不住心的。这对她的打击有多大,我想象不出来。一个弱女子,孩子客死异乡,丈夫弃她而去,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里,容得下她的眼泪吗?对月怀乡,举杯思人,一切已是物是人非。长路漫漫,她的人生航向又在何方呢?
可是,她终究配得上奇女子这三个字。幸好她读过书,她很快振作起来。她留在了德国,在裴斯塔洛奇学院专攻幼儿教育。回国后,她在上海创办了中国第一家新式服装公司——云裳公司。独立的立体剪裁法,一改中式服装扁平的状貌,在上海滩风靡一时。后来她又成为上海第一家女子商业储蓄银行的副总裁,再后来她甚至从政,曾任民社党的执政委员,兼财政部长。
华丽转身,她已经褪去了稚嫩与老气,增添了一抹成熟之美。事业上风生水起,感情上却再也容不下他人。此时的徐志摩,会不会对这个他曾经鄙夷的女子,有一点点怀念呢?当时他已经娶了陆小曼,娶名媛的滋味想必他已经尝过了。也许他真的爱小曼,即使自己受苦受累奔波,也心甘情愿。感情的事就是这样说不清楚,你爱她,就能包容她。如果你不爱她,纵使她再好,你也看不见。她对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即时他身边有过许多女人,她还是爱他。
徐志摩去世后,她帮他照顾双亲,耐心抚养他俩的孩子,替他出版《志摩全集》,事事亲力亲为。这个寂寞的女子,一个人承受了太多太多。
有人说,为夫当为梁思成,娶妻当娶张幼仪。
如果不是她的隐忍与坚强,哪里会有今天怒放的一天呢?她是一朵格桑花,生长在平凡里,默默汲取太阳的光辉。当人们都在欣赏玫瑰的娇艳时,它也在抽枝散叶,直到有一天开出了自己的芬芳。
张幼仪,此时的她早已蜕变成一只美丽的蝴蝶,可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花朵了。可是有谁曾经知道,当她还是毛毛虫的时候,独自承担了多少痛呢?不过幸好这些痛正是为她的破茧而出准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