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温度的天气,没有颜色的天空,空气凝固,人也显得委琐。但是,有美丽壮观的桥作纽带,瞬间,就把山,把城,把人,把景,把水……紧紧相连。让山水变美,让城市沸腾,让人精神活跃。
看,平静宽阔的江面上,一座银桥横跨南北,桥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桥下,江水悠然流过,北山与南城,江东与江南遥遥相望,相互依依,好一个恬淡又盎然的画面!
现在,桥是我们生活中再熟悉不过的字眼和景象了。在乡村,在城市,在大山,在大河,在那里都能看到太多的金桥银桥,大桥小桥,飞度在大江南北上,横跨在大川大河中,再难再大的滩涂,再险再陡的沟壑,也能架上飞桥,让天堑变通途!
小时候,桥,尤其是大桥,对于生活在小城里的我来说,又陌生又向往。桥,我可能说得最多,听得最多,又看得最多的,就数县城郊外的那座叫红光桥的石拱桥了,这座桥虽然很小,却是县城里唯一的大桥,还是出城的交通要道!大桥,我可能听得最多,说得最多,却又没有去看过的,当数武汉长江大桥了,那时不可能去现场观摩大桥,只能从人民币上的图案和老师的描述中想象和体验。
春秋冬的季节,长江之水温和平静,颜色墨绿好看,乌江之水文静温柔,翠绿翠绿特别漂亮。这时,两江界线最朦胧,最融洽,最和睦。可到了火热的夏季,两江的冲突就显而易见了,又最为精彩好看!
长江因有山洪爆发,水位猛涨,江水咆哮,河水浑厚,以压倒之势逼向乌江,而乌江之水虽受到滚滚长江的侵蚀,清脆的江水也变得有点浑浊,但依然像美丽的少女,一如既往的清脆文静,此时,两江交汇处是最为漂亮的,经纬分明,翡翠般交融,实在是美!
江城之美,不仅只是两江之美,她还蕴藏着深厚的人文底蕴。在这里,有古巴国文化,有出土最早的战国时期的编钟,中国的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在银河里传出的动人的《东方红》乐曲,就是用这套编钟演奏的,神曲奏响了宇宙,传遍了世界!这里,还有世界唯一的古代水文站——白鹤梁!还有飘香中外的涪陵榨菜……
就是这样一座依山傍水,人杰地灵的神奇城市,却被两条大江分隔,东西南北各自而居。从南到北,从西到东,只能靠轮渡,来回摆渡,隔河渡水很是不便。夏天遇到长江发大水,轮渡就要罢渡,交通就会中断,冬天遇到大雾,摆渡也要停下,人们只能无奈地对着大江,望河兴叹!
工作了好几年,我生活的江城,仍然没有一座跨江的长江大桥,生活出行实在不便,也阻碍了两岸的经济和对外的发展。
九十年代中期,政府部门机构改革,我们单位有一部分同事,要到江的对岸去上班,那时交通闭塞,公路不发达,江上也没有大桥,只能乘车到渡口,然后再上摆渡船过江,每天过河的车辆很多,每次都排成长龙,听过去的同事讲,他们常常刚到单位,板凳还没坐热,又要准备坐车回城了,甚至,有时排了一大半天,都没有上到渡船,还在原地踏步,其中的酸甜苦辣,都可以编成一本书了。
斗转星移,家乡巨变。1997年5月,在翘首企盼中,一座横跨大江南北的涪陵第一座长江大桥,终于在香火旺盛的天子殿脚下落成。
一座有十八米宽的飞桥就这样,雄赳赳气昂昂的横跨在大江之上!时任国务院总理的李鹏总理,来涪陵视察工作时,还亲自提写了“涪陵长江大桥”的石碑。
在大桥剪彩那天,老爷子不顾七十岁的高龄,一大早就起来,穿戴整齐,像过节一样,怀着激动和兴奋的愉悦出发了,即便是当时没有公交车,要顶着烈日,徒步走好几公里的路,也要亲自去目睹和见证剪彩盛况。
老爷子看完剪彩盛况,又徒步回到家后,意犹未尽,虽很疲倦,还是兴奋地给我们描述现场的盛况和热闹的场面。
老爷子说:现场那是热闹非凡,人山人海,连陡峭的天子殿的周围,都站满了看热闹的人,那热闹沸腾的景象,像毛泽东在《水调歌头·游泳》中,为武汉长江大桥,题写的“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的写照一样,令人感叹,令人难忘!这是全体人民的幸福,全体人民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