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冬没见雪的影儿。在刚刚迈入新年之际,老天开眼了,终于落下一场厚厚的雪。
清晨,掀开窗帘,一片明净:嘿,老天爷下雪了。久违的雪啊!来不及扣纽扣,裹着腰急忙奔出户外,仰望满天雪花,在空中打着旋儿纷纷落下,一片白茫茫景象。较之前相比,马路上简直是判若两人,车辆来往极少,大都套着防滑链,行走很慢,更谈不上摩托或电动车的出入,就连行人也是寥寥无几。
那么厚的雪能晨练吗?不练,坚持多年的习惯就不够完美,达不到百分之百;练吧,担心年过半百的自己摔倒一跤怎么办!拿不定主意中却发现人行道有人脚印,只因风雪太大埋没了许多,显得模模糊糊,但不论如何反正在十多分钟之前有人在此行走,于是,我决定踏着落雪晨练。
风,呼呼地吹着,雪,无声地飘洒着,且越来越大。我迈着沉稳的步履踩在雪上,脚下不停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挺有节奏感。回头翘望,什么也没有,仅留下一个个等距离深深脚印,可不一会儿就被雪掩盖了。周围死一般寂静,失去了昔日车水马龙的纷杂与扰乱。抬头眺望,树枝上有几对麻雀缩头缩脚,叽叽喳喳,声嘶力竭,很可能是在为落雪啄食的困难而发愁呢。
走着走着,前面便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相互搀扶,大概是两口子,年龄要比我大些。走近,原来是叫不上名儿、日常晨练常见面的老熟人。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他的老伴就被雪滑了一跤,摔倒在地,头碰在道沿上,鲜血直流。我急忙上前扶起,掏出一包卫生纸捂住,因车辆较少,只有搀扶着老人向附近卫生所走去。可没走多远,老人就走不动了。怎么办,好就好在我还比他们还年轻些,于是,我二话没说,猫腰背起老人艰难而行。
卫生所病人寥寥无几,医生是位女性,马上打了一针破伤针,然后再消毒包扎好伤口,并给老人递上了一杯热开水,让暖暖肚子,稳定稳定。闲聊中我方知老俩口为退休职工,就住在附近小区里,与我家不远,也有晨练习惯,与我同一路线,而且冬冬夏夏从未间断,难怪日常晨练中经常遇面。
人不亲行亲。虽然常常遇面却素不相识,但仅凭喜好晨练这一点,就无疑拉近了我们之间距离。大约半小时过后,老人渐渐恢复了正常,紧紧拉住我的双手,毕恭毕敬,谢我付之一炬。
风停了,雪小了,路上的行人车辆逐渐多起来。就在这时,门外驶来一辆出租车,我一挥手,出租车卡然而止,我便搀扶二位老人上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