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二哥患病还是年前的事。经检查确诊,二哥患的是一种谁也挨不过去的病,听了震惊。清明节前夕我陪妻回乡祭祖,二哥欣然陪同前往。痛并快乐着,看不岀有什么异常。可能他还不知道自己患病的真实情况,因为家人没告诉他。事后我们一起去街里吃驴肉火烧,桌上推杯换盏很是快活,但我还是时不时的从内心生岀一丝悲哀,这可能是我和二哥“最后的晚餐”了。
后来的日子,通过微信,得知二哥还能打麻将,后来听说二哥总觉肚子发胀,再后来听说二哥已经不能平躺了,坐起超不过十分钟,只能是靠吃些麻醉性药物维持着。即使这样也从没大声呻吟过,怕给家人在精神上增加负担。
前几天,老家来电说二哥病危,于是我们赶紧驱车前往。进屋后看见二哥已静静的躺在床上,那情景就像劳累之后在蒙头酣睡。直到厚重的棺椁放进挖好的墓穴里,花圈蓋满坟头時我才真切的感到二哥真的走了。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盼走了,带着对親人的依恋和不舍走了。
二哥是农民的儿子,一辈子在黑土地上摸爬滚打。对二哥的一生我知之甚少。听妻说她们兄弟姐妹九人,当年大姐读书后参加工作,大哥参军入伍,只有二哥是唯一的壮劳力了,所以没读几天书就参加生产队劳动了,和岳父大人一起挑起生活的重担。妻对此没齿不忘,所以每次去二哥家总会给点钱,算是对二哥的湧泉之恩滴水相报了。
陶公诗曰“有生就有死,早终非命促。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二哥走了,到天 堂去了,到另一个世界去了,那里没有贫富,没有劳累,再不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了。我想此刻他定然是在天边闲遊,不信請看那朵流星,定然是他提着灯笼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