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就喜欢教师这个职业。看着老师们站在讲台上,口若悬河,孜孜不倦,有问必答的神态时,我总觉得他们很神奇,也很神圣。我就梦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踏上这三尺讲台,把自己仅有的知识传播给孩子们,用小小的粉笔头去谱写自己的一生。
那年暑假,我没有回陕西老家,感觉没法向父母交代。后来报了个英语补习班,尽管当年我的英语成绩已在全年级出类拔萃,但没考上中专,我还是不敢放松。尽管我学习更加刻苦,成绩更加优异,但对于来年应考状况未知的我压力更大。
时间过得飞快,在我孤灯奋战,惶惶不安中,一眨眼就到了九二年的春天。随着天气渐暖,中考日期也日渐逼近,我的顾虑也越来越多。想象着再一次落榜后的情景,担忧不已,学习繁忙,思想紧张,导致我像得了焦虑症一样。每天晚上零点以后才能入睡,三点左右又醒来了,头疼,心跳无法入睡,也静不下心来学习。
数学老师说:“去年本来都十拿九稳,今年肯定不在话下,我敢保证没问题,一定中榜。”
教导主任说:“你是尖子生,闭上眼睛也没问题,别自己吓自己,上了考场就跟平时一样,你肯定行。”
临考前那段时间,我似乎成了老师和同学关注和关心的焦点。两位前界的好友已经来信争抢着安排我考试期间的吃住,我心里感到wu限温暖,精神上也放松了。父母不在身边,老师和同学们对我的鼓励和关怀让我信心满满。可是那头疼病,却不分昼夜地折磨着我。
想起老师和同学们的关怀与鼓励,想起父母的厚望,我不能辜负他们。开考的前一天,我拿出身上仅有的三十块钱的生活费,第一次走进了诊所的门。
大夫说是因为学习紧张,压力太大,大脑没有休息好所致的,问题不大,调理一下应付三天考试没有问题。随即他给我开了几盒脑心舒,价钱十六块多,咬咬牙付了药费。不过这药很管用,喝下一会,头里边就舒服多了。后来我只好向带队老师借了二十块钱,作为那几天的生活费用。
没加试的考生师范不收,就这样,尽管我高出分数线许多,也尽管师范录取最早,但我还是没有资格成为师范的一员。我与师范擦肩而过,也与教师失之交臂。
如今虽然已走过半生,但对教师的崇拜和对教学生涯的渴望,还有对当年的遗憾,却丝毫未减。我做梦都能梦见我站在讲台上,面对一帮可爱的孩子,神采飞扬地传播知识。
惊醒之后,枕边已是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