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万籁俱寂,谁的心头晃动着竹影,月光撒在湖面,波澜不惊。雪啊,闪烁着洁白的光芒,坐落在山头的唯一人家户隐约射出着几抹暗黄的光,不知这光景是冷是暖。现在几点了?大概凌晨两点一刻吧。墙头的时钟默默地敲打着节奏,滴答滴答,失眠了,还是好忧郁啊,怎么办。明天会是新的一天,对吧?
月色每夜都很好,可是每夜都有不同的心事。一不小心长大了,懂事了,好痛啊,每天都有不同的刺往身上扎,大人的世界可真不好玩,永远待在妈妈的臂弯里该多好。出去透下气可能会缓解些许痛楚吧,最好找个人闲庭信步,只是我可能不会像苏轼那样幸运,可与好友共享竹柏影。算了,任由其腐烂吧,黎明是我一个人的,无关风月,无痛无恙。
总是想快点睡着,总是做着重复的噩梦,总是惊醒。我知道,其实山头上发出的那些光是两个空巢老人为远走的子女留的回家的灯,他们以为,这样孩子回来的时候就找得到路了,就不会走丢了。但事实上,两个人都知道,孩子们永远都不会在回来了,在他们选择离开这片土地的那一天,一切就已经被决定了,所谓的留灯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显得会发热的心里安慰罢了。那种等待是多么的无力,但是又好像充满希望。但愿那盏灯能永远温暖。
天气很冷,好不容易睡着的一晚还是被寒潮冻醒。月色没了,看不清楚远山的轮廓,那抹光虚弱的亮着,快要被夜色吞噬,阴沉沉的天空罩着大地,也笼住了本来就脆弱的心。大概是疯了吧,快要不能控制自己的意识,快要窒息了。时钟还是默默地干着自己的事,依旧是滴答滴答。想砸烂它。可是,我又何必祈求它懂了,它只是个机器,齿轮飞速运转的计时工具而已。况且,落地的一瞬,它也是会痛的吧。
人呐,就像是那面钟一样,每天木讷的计着时,偶尔链条卡住了,就不走了,最后终于不会再走的那天,就宣告生命终结了。可是人呐,终究还是会不一样,这是一个有血肉有灵魂的躯体啊,他们会痛会欢喜,有坦白有纠缠。向往自由却又害怕自由,爱热闹也爱孤独,喜真诚也擅伪装。你看,多矛盾的个体。但其实,他们都寂寞,尤其在夜晚,总是有那么几千万股暗潮在骚动。